吴缈亲自抱着小公主,生怕一眨眼这公主再没了,一路马不停蹄的跑到忠毅侯府,进门便往三房院冲。
“哎哎,吴公公,您抱着公主来是……是怎么回事儿啊?”忠毅侯府的管家一路小跑跟着吴缈进了三房院。
“怎么了?天心?!”卫恬恬也是焦心,正在院子里站着,听见喧哗声转头看见吴缈抱着个松绿色的锦缎包被,后面跟着香橙等人行色匆匆,于是忙迎了上去,“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
“奴才给三夫人请安,奴才奉万岁爷的口谕,把公主送过来请三夫人代为照看。”
“唉!”卫恬恬长叹一声,伸手接过孩子,一时也红了眼圈儿,哽咽道:“你说这是什么事儿!”
“万岁爷已经带人出去找皇后娘娘了,所以叫奴婢把公主送到舅奶奶这里来。我们公主就交给舅奶奶您了!”吴缈说着,便给卫恬恬跪下了。
卫恬恬叹了口气,说道:“你起来吧!我这里好歹是安稳的,你也不必在这里伺候,赶紧的去找陛下吧。”
“是!那奴才先走了。”吴缈说完,给卫恬恬磕了个头,急匆匆的转身走了。
云硕跟疯子一样带着人在帝都城里搜了三天,除了在一处巷子口搜到了韩芊丢下的一个紫珍珠耳坠之外,再也没搜到任何东西。
三天的工夫,云硕不吃不睡,也就偶尔喝两口吴缈递过来的水——幸好吴缈有心,水壶里装的是老山参炖的鸡汤,而云硕满腹心思只在韩芊一个人身上,这会儿你给他喝什么他都喝不出滋味来。
凭着参汤,云硕三天没倒下,但焦焦碌碌没头苍蝇似的跑了三天,他整个人也都憔悴的脱了形。
南城门上,一抹残阳在云硕的背后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云硕看着面前的一片疆土,
“陛下!”吴缈看着胡子拉碴全没了人样儿的皇上,跪在地上就哭了,“您不能这样了!您还是先回宫去吧,锦鳞卫,烈鹰卫一万五千多人都在找娘娘,娘娘肯定会没事儿的。”
“不行!”云硕似乎一下子被吴缈提醒了,“不能这么个找法了!再这样找下去,把他们逼急了,芊芊会有危险。”
“那奴才去告诉几位卫侯爷,让烈鹰卫悄悄儿的去找,把锦鳞卫撤回来?”吴缈试探着问。
“去把韩建辰,韩建未,韩建元,卫凌浩四个人给朕找来。另外,把诚王和恒王也叫回来吧。”云硕说完,便颓然靠在身后的女墙上,低头看着掌心里的耳坠子,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陛下,您再喝口水吧。”吴缈心疼的劝道,并递上了水囊。
云硕接过水囊来连着喝了几大口,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芊芊,你到底在哪里!”
……
云天河上,一艘寻常的商船里。
一个灰衣男子急匆匆从船舱底爬上来,低声说道:“于爷,她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咱们喂她吃东西,她就死咬着牙不张嘴,这可不成!没等把她弄到东陵这人就死了!咱们大教主要的可是活人……你得想想办法!”
“这小娘们儿还挺倔!”于堂主把手里的茶盏‘啪’的一声盖上,皱眉道,“前面有个码头,靠过去停船上岸去想办法弄个注射器来,熬了浓鱼汤给她灌到嘴里去,逼着她咽下。”
“行,这倒是个办法。”于堂主点头说道。
商船又走了半日的光景方到了一个叫桃花坝的地方。船一靠岸,便有一队披着银线鹰纹战袍的人呼啦围了上来。船夫吓了一跳,忙上前去解释,却被一个烈鹰卫给用剑给逼到了角落里:“不许动!例行搜查!”
“哎哎……”船夫忙转头找于堂主。
于堂主却笑呵呵的上前去,既有礼貌的拱手道:“诸位差官辛苦了。这一路走来各个关口都在搜查,我们这船被搜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我这船上没有什么违禁的东西……”
这一小队带头的刚好是邵骏璁,邵小爷冷冷的瞥了于堂主一眼,冷声说道:“少废话!别人查一百遍那是别人的事儿,不代表本将军也查过。”
“内子病故,在下是送她回老家安葬的,几位爷就高抬贵手吧。”于堂主微笑着解释道。
“你们这船是去什么地方?”
“江南。”于堂主。
“东陵。”船夫。
于堂主皱了皱眉,船夫忙改口:“江南,是去江南。”
韩钧手里的佩剑唰的一声抽出来抵在船夫的脖子上:“到底去哪儿?”
“江……江南。”船夫咽了口唾沫,忙道,“小的的船是往东陵,那位爷只是包了船包到江南,所以……”
韩钧冷冷的哼了一声,收回了佩剑。
十几名烈鹰卫已经分散到了船舱各处,也有人迅速下到底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