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泽的声音顿住了,许久过后,才说,“我们发生意外,路森为了救谭音,摔断了腿。”
“当年他们没有举办婚礼,也没有请一个朋友,包括我。”
“我每次见他们,都撞到他们吵架。”郁泽长叹,“闹的最厉害的时候,路森要离婚,谭音坚决不同意,现在他们还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事。”
周子知听着,忍不住想,路森可能以为谭音对他是同情,补偿,而不是爱。
没过多久,管家找到周子知和郁泽,提醒用餐了。
大厅的香味很浓,菜色精致,除了谭音,还有个坐在轮椅上的陌生男人,他是英国人,五官立体深邃,生的极为好看,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只是脸特别白,透着一股病态,几乎能看见那层皮|你肤下的青色筋脉。
谭音推着轮椅走过去,对周子知说,“我的丈夫,路森。”
她又说,“这是周子知,我和你提过的,郁泽的爱人。”
路森开口,他的声音沙哑,说着不太标准的中文,吐字吃力,“你好。”
周子知也跟他打招呼。
路森扫了眼郁泽,用的英文,流畅优雅多了,“你的爱人很漂亮。”
郁泽噙着笑,“当然。”
吃饭的时候,谭音把几样菜夹到碗里,放到路森面前,她做的娴熟,似乎做过无数次。
路森眼角的鱼尾纹散开,他并没有露出一点笑容,但是坐在桌子另一端的周子知却感觉他笑了。
碗里多了块肉,耳畔有男人咬牙的声音,“看他看的连饭都不吃了?”
周子知把肉夹到嘴里,细细咀嚼,禁不住生出笑意,朋友都有自己的幸福,爱人的心里时刻有她,亲人都很健康,什么都好。
“你笑什么?”问话的是路森。
“很好吃。”周子知微笑,“我很开心,谢谢招待。”
路森看一眼谭音,然后才对周子知说,“是我们的荣幸。”
旁边的谭音几乎没怎么说话,板着一张脸,不时给路森夹菜盛汤。
周子知和郁泽也不是话多的,偶尔互相彼此,有什么心思都在目光里流露出来了。
四人坐在一张桌上安静用餐,时间流逝很快。
饭后,他们坐在大厅悠闲的喝茶,享受难得的聚会。
谭音接到一个病人咨询的电话,她走到一边交谈,路森坐在轮椅上,苍白的手指轻敲椅子扶手。
周子知留意到了,谭音那通电话接了多久,路森敲击的动作就持续了多久。
自己的妻子很优秀,多少还是担心的。
在谭音家里待到晚上九点多,周子知和郁泽回到酒店。
两人不是第一次在外面同住一间房,或许是因为上次的地点是周子知自己的客栈,没那么多复杂层面,这次在异国的酒店,从摆设,灯光,到人,一切都显得过分迷离。
郁泽从浴室出来,袖子随意卷着,“洗澡水放好了。”
周子知本就心慌意乱,看到男人的黑色衬衫领口敞开,可见突起的喉结,锁骨,精壮的小麦色胸口,她不自觉的挪开视线,吞了口口水。
“子知?”郁泽眯着眼睛,嗓音低沉,“你在想什么?”
周子知徒然从床上起来,“我在想歌词。”
下一刻,她抓着衣服直奔浴室,砰的关上门。
郁泽宠溺的笑了笑,真不诚实。
浴室的周子知磨蹭了很久,久到郁泽怀疑她在里面睡了一觉。
又等了会,郁泽忍不住去敲门。
门锁转动声后,周子知站在门口,身上散发着水汽,裹着沐浴露的香味。
女人乌黑的长发潮湿,脸颊染着绯红,双眼湿润,要命的性感。
盯着凝聚在女人发梢的水珠,看水珠颤颤巍巍的滴到脖颈里,目光一路往下跟随,停在棉质t恤的领口,郁泽的呼吸粗重,眼底深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