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的声音将前行的燕孟和云英都给惊动了,连忙折回数十米,来到了云晓的面前,担心他们的宝贝女儿出事。这地道里虽然储备了粮食和水,却没事先准备医疗用品,若是此刻她的身子出现什么状况,纵使燕孟医术高超,恐怕也是徒劳无用。
何辉和萧兰也面带忧色的折过来,虽然他们未能如愿娶得云晓这样的媳妇,但何家和燕家两家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而且云晓这孩子他们也喜欢的紧,他们心底也不愿她出事。最主要的是,她若出事,宇儿定然会伤心,宇儿是他们的心头肉,他们不愿见到宇儿伤心。
燕孟上前欲将云晓的身子接过手,花无殇却紧紧的抱着未松,淡淡的道,“将无用的人全都摒退。”
燕孟见云晓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唇角无半点血色,将手搭到了她的手腕上,面色陡地一凛,连忙对着前面的人道,“你们顺着这条地道一直前行便可,在地道出口等我们。”
“是!”燕府的六个仆人齐声答道,立刻先行离去。
何宇步履状似轻松的走到何辉和萧兰的面前道,“你们将随从一并带走吧,我们随后就到。”
“你不随我们一道走吗?”萧兰看了眼面色沉郁的花无殇,再看了自己的儿子,若是云晓醒了,那他的儿子不是成了打酱油了吗?
“我要看着云儿醒,你们先走,云儿好了,我们随后就到。”何宇面色无半点波澜的道。
何辉知他决定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挽起萧兰的手道,“走吧,年轻人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办吧,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的。”
“那我和你爹就去洞口等你。”萧兰说完,偏头看向燕孟和云英道,“照顾好云儿,她身子好后一定要早些赶来与我们会和。”
“你放心吧,我们还等着与你做亲家呢!”燕孟温吐道。
花无殇的背脊僵硬了两分,如玉的面色透着不正常的白。
何辉和萧兰笑了两声,不置可否,领着众人离去。
“交给我吧。”何宇待他们走后,来到了花无殇的侧身,将手伸了出来。
花无殇却是连头都未抬一下,向前行了一步,和他隔开了稍许距离,原本御风是站在他的身后的,这样一来,何宇便站到了他的身后,阻挡在御风的身前。
何宇眸色暗沉,倏地出手朝着花无殇的后颈处劈去。
花无殇虽然内力全无,但天生的感观令他明显的感觉到身后有微微的异动,正待转身,后颈处被何宇袭击到,整个身子一软,趴了下去。
伍月在云晓的身子落地前一秒托住了她的身子。
御风没想到何宇会突然将他家王爷打晕,暗自责备自己的疏忽,若不是自己疏漏,没有紧跟着王爷,也不会让他钻了空子,手中的长剑出鞘,便朝着何宇的命脉袭去。
何宇看到他的剑势袭来,连身都未闪,冷然道,“你若是希望你家王爷死的早,尽可以动手。”
御风察觉到他话里有话,而且他身上没有半分杀气。心中微变,若这个时候将他伤了,那这些人定会将他和王爷活剐了,他死了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了王爷。于是将剑势连忙止住,在同一时刻,燕孟趁他分神之际,将他手中的剑打掉,冷厉道,“这里轮不得你胡来!”
御风面色不服的道,“是他先对我家王爷动手的!”
“他动手定然有他的原因,他又不会害你家王爷,你怕什么?!”燕孟怒斥道。
御风却仍然倔的道,“你怎知他不会害王爷,我家王爷和他可是情敌,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燕孟目露鄙夷之色,“小宇若真有心伤害你那功什子王爷,便不会顶着半夜的露气,跑到集镇上买只鸽子给你家王爷送信,告诉他云儿的婚期并将我们住址的地图画出来给他了!”在他看来,御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伍月的心中也是震动不已,在她看来,何宇的这种做法并不是不爱她家小姐,而是因为爱她家小姐爱惨了。男子若是爱一个女子便会用尽一切手段都要得到她,但这种爱往往是自私的。然而何宇却不是,他是用着另一种方式在爱护着她家小姐,尽管这种方式会让自己遍体鳞伤,他也在所不惜。这正是让她觉得他伟大的地方。
此刻,不知为什么她心中的小小天秤竟慢慢的倾向了何宇。
御风呆愣在原地,他记得三日前的一个午后,王爷的确收了一只来路不名的信鸽,那张纸条里画着的似乎是一副地图,还简单的写着几个字,因为看的是背面,他识不清,但大体知道是一张图纸。
王爷在看到那张图纸后,手抖了抖,面色有好一阵的失神,眼里带着的是落魄和失魂,他这一生还从未见过王爷那个模样,当时将他都吓到了。然而他不知道那纸条里写的是什么,所以他无从下口安慰,只能心里替王爷干着急。
那一日,王爷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内,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盐米未滴,到第二日出来时,却是突然要了一匹上等到的好马,飞速的奔往北燕境内。
王爷本来内力就全失,没有武功傍身,随便一个山口盗匪便能要了王爷的命,他岂能让王爷一个人之身犯险?便急急的也从王府里牵了一匹上等的好马赶了上去。
这才知晓,原来那张图纸是何宇寄给王爷的,他此时说不清对何宇是什么感觉。
他是该感谢他对王爷的关心,让王爷将云晓小姐抢了来,还是该厌弃他让王爷再次受到了伤害?到现在他也算是明白了,无论他如何阻止,如何厌弃云晓小姐,王爷对云晓小姐的爱都不会减一分,反而会将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
只是,他不明白何宇将他家王爷打晕有何意图,看着何宇的眼神仍然带着三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