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炫目,宛如流星在眼前与地面冲击,光芒耀眼至极。
而紫光一收,凭剑立在当场的不是赵千行是谁?
依然是腰背挺直,面目冷淡,只是背上背的剑变成了一把形态古朴,透着紫光的剑,剑刃上的光芒流动宛如冷水。
而他刚刚站立停当,冷电般的目光便直直朝庞脉脉看了过去。
隐身令对他没有用。
隐匿的阵法同样无用。
在场所有人,唯有他能看见她。
只是双目相接,她就怔在了那里,心脏砰砰乱跳,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心跳。
似乎有期盼,也有担忧。
而赵千行只是注目着她,双目看不出喜怒,目光却能直透她的神魂。
钱黎二位女师叔看到赵千行来的声势,先是一惊,继而认出是同门师弟,心中都一定,两人款款起身,黎师叔挥手收了那把绿豆少女,然后发挥她转乐峰的擅长交际,微笑道:“可是余芒峰的赵师弟?也是奉掌教令来的么?”
赵千行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双目直视前方,冷然说:“我不想杀人,你们走。”
两人一愣,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钱师叔挑起了柳眉,而黎师叔还强笑道:“赵师弟开什么玩笑……”
紫光一闪,她的话音已断,喉间一股血箭喷射而出,美艳的面孔因为血液和生命的消逝变成了没有生机的丧白,突出的眼珠破坏了本来的美丽,而那具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年月,多少修习的功夫才充盈了灵气,日渐完美的身体,却和所有凡人一般,倾倒在尘埃血泊之中。
宛如枯萎的落花。
所有人都傻了,不止是钱师叔,还有庞脉脉和她身边阵内的几人。
虽然一直在战,一直在逃,但直到此刻,才真的有人命发生。
虽然觉得自己这边如果被抓了送回宗门,像端木馥以及听他说过真相的人不免要被暗中灭口,但是还是觉得这些一直是同门的师叔们,抓捕时也不会真的一见面就下辣手。
而第一次看到对同门相残的,竟然是刚刚赶来的赵千行,而在此之前,他只警告了一句话而已。
钱师叔的震惊已经难以言表,她怔在那儿,不敢置信地盯着赵千行,和地上黎师叔的尸体,喃喃说:“……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而赵千行站在那里,依然冷淡,仿佛他只是挥手割断了一根线,不影响任何情绪,没有惊,没有怒,没有得意,没有不安……
钱师叔猛然抬头,怒视着赵千行,目光尖锐:“我知道了!你们都是一帮的!你们,端木家,还有卢真师徒!你们都是叛党!”
赵千行冷笑一声,转头面向她,薄唇只吐出了两个字:“出剑。”
钱师叔身边猛然剑光一盛,一道薄薄的虹光朝着赵千行爆射而出,赵千行背后紫剑如有灵的腾龙,也暴起相接,两道光芒在半空碰撞,毫无悬念的,虹光破碎。
虹剑如碎掉的琉璃,碎片零零碎碎掉了一地,甚至落地时,有的碎片依然带着彩虹灵光。而于此同时,钱师叔已经喷出一口血,她毫不恋战地,朝着远处飞逃而去。
赵千行并没有追击她的打算,他的紫剑自动回到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