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姝借着酒胆,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是被秦俊良不客气地打断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看了他两眼,垂下眼皮,坐到他身边的空位上,低声道:
“有时候,我喝多了,就想找个人说说话……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别人都传言说,我是秦作民的女人,还说这酒楼也是他送的,我真冤啊!”
孙明跟她相距很近,很容易看清她的面部表情变化,在她低头的一刹那,发现她眼睫毛瞬间被水渍笼罩,就知道她快哭了出来了。
秦俊良心里非常怜惜她,见她自己主动挑起这个敏感的话题,不如干脆弄明白了。
于是,偏过头问道:“是吗?这么说,传言不是真的?”
“他是有这想法,可是我们连抱都没抱过。”
张曼姝嗯了一声,抬手擦了擦眼睑。
秦俊良劝慰道:
“别哭了,让服务员瞧见该笑话你了。”
她又嗯了一声,继续擦拭泪痕。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外面传得那么神。”
秦俊良犹不相信地问。
张曼姝欲哭无泪,小声道:
“我跟他清清白白,现在都记不起他长什么样子了……这些年,我一个女人,没有男人,没有靠山,风风雨雨地走过来,容易吗我。”
漂亮女人特别容易惹是非,这倒是。
秦俊良沉吟了一会,已经揣摩到她心里大致的想法了。
可是,也不好明说什么,只得说道:
“这不蛮好的嘛,坚强点儿……”
秦豫亲自给孙明夹了一块他喜欢吃的鱼头,又偷喝了他杯子里的一小口酒,小嘴巴咋咋着。
他们俩自得其乐,抱着一致的看法。在事实真相出来之前,都保持缄默。别人的故事,与我无关。
张曼姝感激的道:“嗯,我会的!我一直很坚强的。”
貌似她养眼且坚强的外表之下,是一颗无比柔顺的心。
“好,就这样,蛮好嘛!”秦俊良面无表情地说。
她擦了擦眼角,突然起身道:
“书记,大帅哥,小美女,我得出去了……你们请慢用噢。”
张曼姝像川剧变脸一样,哭着又笑着,整了整神情,带着一脸的桃花,风姿绰约地走出去了。
“好好的就行!”
秦俊良在她身后补上一句。
在旁人看来,她的肌肤真的跟店里的白豆腐一样水嫩,没有一点风雨剥蚀留下的痕迹。
对于女人来说,美丽的外表,只能令人怦然心动;而深蕴的内在,才会令人过目不忘。
但是,在如今这个浮华世俗没有信仰的年代,人们哪里会记得某个女人的才学?大多数情况下,更容易令人过目不忘、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女人的外表。
岁月轻泛涟漪,南来北往,潮来潮去。我们会遇见许多人,又会告别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