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良给他递过一包烟,一个打火机。孙明接连抽了好几根。
仿佛只有通过吸烟,才能够麻痹心头的哀痛。
“老弟,坚强些……你打电话给老江了吗?”
“这个时候……”孙明努力让自己平复一些。
“我来打吧。”
县委书记说着,掏出了手机。
孙明完全不记得他们说了些什么。反正,明天去石峰县肯定走不了啦。
……
天在不知不觉中大亮了。
大约是早晨八点钟,王珏气喘如牛地赶了过来。
他还来不及说半句话,手术室的大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孙明慌忙的丢掉烟头走了过去。
“谁是病人的家属?”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边摘下口罩,一边说道。
孙明大步的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紧张的说道:“我,我是……她怎么样了?她现在怎么样?”
医生把一个塑料袋递给他,里面是杜小珺的手机和钱包等随身物品。
“对不起,我们正在尽全力抢救……”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孙明只觉得五内俱焚。
通常,这不是遗物的交接方式吗。
那么,这代表什么?!
他的大脑里“嗡”的一声,急怒攻心,一股强烈的怒火从心头升起,两抹血泪顺着眼角流下,狰狞恐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管什么用,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老子要你们统统下去陪葬。”孙明愤怒的吼道,不由分说地要往里走。。
他被哀痛折磨得失态了,双手犹如铁钳一般紧紧的握住那个医生的肩膀,深入皮肤,仿佛要将他的骨头都捏断似的,疼得那名医生呲牙咧嘴,不停的大叫。
“老弟,你别激动。”王珏见势不妙,慌忙的上去,一把抱住他说道。
“你滚开!”孙明转头,怒吼一声。
曾经,在杜小珺的面前,孙明总是会有一种很安静平和的感觉,仿佛没有了任何的名利争斗之心,会让他的心格外的踏实。可是,这一切,都成了曾经。所有的安宁都被她带走了。
如果杜小珺不在了,他还控制得住自己吗?
虽然孙明的眼神只是一扫而过,但是王珏却分明的感觉到一股很强大的压力,差点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不由的浑身一震,一阵愕然。孙明的热血沸腾,血性肆虐,模样狰狞恐怖,看上去宛如地狱里的血修罗。
“送进来还是活的,就是你们这群庸医,一味的耽搁,害死了杜小珺,你们全部要给她陪葬。”
孙明的话音刚落,只见他举起手,狠狠的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