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豫好难为情,低声制止道:
“爸!你就别大惊小怪的,怕旁人听不到呀……我们这爱情呀,相恋得也太有仪式感了,岂是老古董懂得的。”
秦俊良望着宝贝女儿,叹了口气,笑道:
“你呀,总是长不大,别折腾爸爸啦!我就要被你活生生地吓死了……我看,你们这不是仪式感,而是戏剧化……这小伙子,真行!他居然这样的意志坚定……爸爸没有看走眼,服啦!”
“服个什么呀?!服他把你的宝贝女儿吊在半空?我现在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的,都快成神经病啦,心里想着听天由命吧,却又禁不住时时刻刻地念,简直抑郁啦!”
秦豫忧伤地看着身边的大松树。
树上面,有二只伯劳在那儿辛勤地筑巢。
秦俊良提起女儿的手,握了握,拿着她的小臂左摇右晃看了一阵,点头道:“我的傻女儿噢!你为难死爸爸啦!”
秦豫的手被他抓着,只有用肩膀擦了擦眼泪,似哭似笑的说:“你难什么,云外之人岂懂得红尘恋人的烦恼,好像显得情商很高似的,嘻嘻。”
秦俊良呆呆地哦了一声,跟她对面坐在凳子边,问道:
“那我问你,你们俩都这样了,你还敢让他跟杜小珺这样接近?万一、日久生情,碰出火花来,你岂不是就很麻烦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豫抿嘴苦笑了一下,笑容却比哭还难看,道:
“要日久生情,也早就生了……我之所以反对他们俩去杉桥,起先就是这样想的,谁知你报仇心切,全然忽视了这一块,真是笨死了,全然不懂我为什么强加阻拦……我也想过了,煮熟的鸭子真的要飞,不是鸭子的想法,而是人在剃度。”
……
看不出,胸无城府的白雪公主,居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高深的话来。
秦俊良琢磨着其中的哲理。
“可是……他们、已经有了过命之交呢,就刚刚,没有听到他一直在念叨,欠下一条命呢,这是很重的砝码呢……你傻呀?唉。”
秦俊良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丫头对他的绝对信任,有没有极限呢?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嫁给他!其他任何人不考虑。”
秦豫望着老父亲,坚定地说。
秦俊良眼睁睁地看见女儿走进这条死胡同,吃了一惊,握紧她的小手道:
“为什么?你怎么会那么想?他是你的真命天子啊,嫁谁不好非要嫁他?”
秦豫看着他,神情凄苦的说:
“我还能嫁给谁,嫁给喜欢我的?可是我不喜欢呀,怎么嫁,我嫁得了吗?所以,我只能嫁给他,嫁给爱情。”
她嘟着嘴,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秦俊良听得头皮一麻,身子冷丁丁打了个寒战,不敢再跟她对视,偏开眼神问道:
“你怎么那么想?以你这样的条件,嫁谁不能嫁……你也知道他已经有一个少校,我还大力成全来着,想想真该死……你呀,何苦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啊?”
“他不是没有怎样嘛!”秦豫气苦地说:“你以为我想嘛,我也是没办法了。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啊,我爱他……我哪扭,根本没扭,只是傻傻地爱着……这会儿,感觉我都在绝路上了。”
秦俊良低下头,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