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眼里一天一天地生出疯癫与怨恨。
驳曲等人担心,问了那些衣衫的来源。
才听一个叫梅英的魔侍说,那些都是白婉棠曾亲手给他做的衣裳。
闻言,驳曲等人反而放下心来。
烧掉好,烧掉就代表他快要放下了。
独孤极夺回神骨后,一直没有将其融入体内。
烧了衣裳后没多久,他用神骨破开与人间的结界,率领魔族攻入人间。
人间的人被吓得惶惶,但还有不少修为低下的人间修士和各国军队试图负隅顽抗。
独孤极让魔军镇压在天空之上,如同乌云笼罩整个人间。
可他没有下令让魔军动手,与人间的军队、修士僵持着,仿佛在等待什么。
到乞巧节那天,他带驳曲等人去了皇城。
因魔族带来的恐惧,皇城清冷,无人庆贺。
这段时间他一直寡言少语,这天却注视着那棵姻缘树,冷笑道:“修真界找不到她,她多半就是来了人间。如此她都不肯出来,她的心肠倒是变得冷硬许多。”
驳曲四人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手中凝聚业火,向那棵挂满姻缘笺的巨树砸去,“她最爱人间,总惦记着这棵姻缘树。我倒要看看,待我把她看重的一一毁了,她会不会出来。”
他已经不在乎她会不会恨他了。
他只想要找到她,看到她,将她永远绑在他身边。就算她死了,他也要把她的魂魄拘回来!
业火轰地砸落在地,自下而上,将姻缘巨树烧成一棵火树,那些带着无数有情人期盼的姻缘笺,一块一块地掉在火中。
突然一个老头大叫着从一间屋里冲出来,踏在昏暗的姻缘桥上冲向那棵巨树。
老头跪倒在巨树前恸哭,这是他守了一辈子的树。
独孤极漠然地看着,唇畔扯出残忍扭曲的笑。
直到,挂在树顶上那最后一块姻缘笺被烧断了绳,燃着火,坠向业火之中。
他想起无相城的那棵姻缘树影,想起那两个孩童念出的最高处的姻缘笺上,写着的名字。
他鬼使神差地留意了一眼。
看见那块姻缘笺上写着:
白鹤,白婉棠,喜乐安康。
白婉棠三个字,已经被火烧了一半,啪嗒掉进了业火之中。
那一刻,他像坠落般自天而下,冲向业火。
他跪在火里,翻找那一块块被烧焦的姻缘笺。
待找到那块写着“白鹤”的姻缘笺。笺上,就只剩下被火熏得模糊不清的“白鹤”二字。
写着“白婉棠,喜乐安康”的地方,已经被烧成炭,一碰就碎了。
他捧着那块破牌子,像丢了魂。
跪在地上的老头最初被他吓了一跳,呆呆地看了他许久,又爬起来道:“仙人?你是不是白鹤?”
独孤极愣怔地看向老头。
老头长叹:“你怎么现在才来,姻缘树都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魔给毁了,那天,有位仙人在树下等了你一夜。”
“她还留了条手帕,在上边写了字,是给你的,我们凡人打不开。”
老头从袖袋里拿出条手帕递给独孤极,独孤极却看着手帕,迟迟没有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