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一股强烈的恨意从心底生出,我一边往童美丽身边跑,一边紧紧的抱住枪,将枪口对准郝园长。
郝园长见童美丽倒下,立刻丢下老张头夺路而逃,而他身后是追来的安东尼,因为距离太远,在加上机枪后坐力不稳定,一些子弹打的地面尘土飞扬,更是无法确定郝园长的具体位置,在加上奔跑的颠簸,更是难以确定瞄准的目标。
见状我一咬牙,放弃了奔跑,见过微型机枪的拉杆拉住,一个猛扑趴在地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用机枪瞄准了郝园长的头部,因为郝园长处于奔跑状态,为了能打中目标,我特意将枪口提前了几分。
就在郝园长跑过童美丽尸体的那一刻,我也扣动了扳机,只见一颗颗的子弹飞射出去,第一颗子弹几乎是几乎擦着郝园长的鼻子飞了过去,同时第二颗子弹射穿了他的鼻子,接着第三颗,第四颗,一颗颗子弹穿入郝园长的头部,顿时爆出无数的血花。
虽然子弹爆开了郝园长的头部,可他的身体还是出于惯性带着他跑出去了两步,最后一头栽倒在地上,也许是出于生理反应,他的手脚还在抖,而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彻底死了,为了一防万一,我端起枪快步的跑了过去,等我跑到近前,郝园长的手脚还在抽搐,见状我立刻在心脏位置又补了一梭子子弹,郝园长这才停止的了抽搐了,和诸葛村的人不同,他们的尸体没有羽化,而是化出了一滩五颜六色的血水。最后尸体慢慢僵硬风干,速度很快。
同时我身后的人也追了上来,安东尼看到我立刻追问道:“你母亲呢?”
他说完的心抽搐了一下,说实在的,我真的不值道如何面对童美丽的死,最后我咬着牙,开始四处张望,竟然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看到了童美丽半个身子,她的下半身已经被彻底炸的粉碎,胸腔已经没了大半,只有一半的胳膊和头颅保存下来,此刻他正对着我笑,几乎每笑一下,嘴角的血就多流出一分,我知道她还活着,只是灵魂都不到解脱,受七颗定魂钉的限制,最关键是一点,她本来就是一个死人。
看到半身血肉模糊的童美丽,我快步的跑了过去,一把握住他的手,抬手抚摸着那已经沾满血迹的脸,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喊道:“妈,儿子帮你报仇了,郝园长已经死了,他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童美丽立刻笑着了,笑容里透出了几分满足与快意,她的嘴微微一动,似乎要说什么,可最后全被血沫子堵在喉咙里,除了咕噜噜的声音,我想她是想说谢谢,谢谢我帮他报了仇。
而我心里则在犹豫,要如何救他,随着她体内大量的血液流出,她的身体也开始像郝园长一样风化,我知道她坚持不了几分钟,身体就会僵化,可我能做什么?这一刻除了眼泪,竟然手足无措,就在我慌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童美丽松开我握着的手,慢慢抬起,她的动作很僵硬,甚至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最后她用那副已经渐渐干枯的手指了肩膀和头部的定魂钉,对我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简单的动作,这一刻却显得如此吃力,就像一个生锈的螺丝,而我又怎么能不明白她的意图,其实她是想解脱,可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解脱,刚刚母子相认,还未曾真正喜悦一翻,如今又是离别之时,我怎么能面对这样的痛苦,最后我趴在地上抱着童美丽的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童美丽最后勉强抱了抱我,就变成了一具破败的干尸,见状我只能咬牙,忍着心中的泪水去完成她最后的意愿,触手碰到定魂钉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满是酸楚和泪痕,可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当我用力拔出尸体上的定魂钉,童美丽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原本干瘪的尸体立刻化成了无数细小的颗粒慢慢散开,最后就像飞沙一般散在风中,向远方飞去。
看着消失在天际的童美丽,我的眼泪再次奔腾而出,我想他已经去寻找他的丈夫和孩子去了,而我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个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跪在荒芜的砂岩的表面,风卷起颗颗细沙无情的拍打在我的脸上,我感觉不仅心空了,身体好像也空了。
最后是安东尼扶起了我,他看了看我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
我又再次低头看了看地上,除了定魂钉,什么都没有。看到定魂钉,我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快速的捡起,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定魂钉扎入一旁的郝园长尸体上。
如果我没猜错,这家伙的灵魂应该还没有脱离尸体,此刻如果钉住他的灵魂,他就算是天大的本事也无法解脱。
在郝园长头部和肩头钉入两颗定魂钉后,我转头对众人喊道:“快,快帮我找其它五个钉子。”
随行的众人见状连忙低头寻找,很快众人就像五个钉子集齐,看到这五个钉子,我心中暗笑,你不仁,不能怪我不义,既然你如此残害我的生母,那我也不能让你的灵魂得到解脱,当我把五根定魂钉钉入尸体的各个部位后,我这才满意的站起身。
此刻的郝园长可以说完全是干尸,从此以后他想离开这具身体都难,除非他的骸骨重生,除非他骨头烂尽。而这一切在死亡谷是不可能发生的,这里干旱少雨,常年风化,只要往地上一埋,估计千年万年都不会有人来此,想到他的灵魂永远被困在这里,我竟是舒心了几分。
最后我用老张头带来的洛阳铲挖了一个盗洞,将他的尸体塞了进去,最后才用泥土石头封堵住洞口。
众人见状很不理解,而我也不想告诉他们这其中的秘密,只是催着安东尼把郝园长他们的装备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