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
郁思文将车停在小区停车场,一直将叶珍藏送进电梯,才微笑道别。
刚刚将钥匙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陆慎言的脸和拱起的头发占据了半扇门。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相亲不是一向速战速决的吗?”他用一种哈士奇渴求晚归主人爱抚的眼神看着叶珍藏。
叶珍藏只好摸了摸他的狗头,将钥匙和包包扔到他身上,换上拖鞋往里走,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还没说话,先打了一个大闸蟹味儿的嗝。
“什么怪味儿啊!?”陆慎言帮叶嗯,珍藏挂好包包,一直跟在屁股后面,做作地伸长脖子嗅了嗅:“知道了,绑过大闸蟹的草绳,挺好,还蘸了醋。”
“起来起来,叶珍藏你压着我遥控器了。”秦玉珠在旁边作心无旁骛看电视状,其实眼角一直瞟着叶珍藏,耳朵也支楞的老长。
叶珍藏不情不愿地挪了个窝,陆慎言用牙签从茶几上插了一块火龙果,递给叶珍藏:“快压一下你满嘴的草绳味。”
“吃不下。”叶珍藏摇摇头,目光发直,比了个手势,“堆到喉咙口了。”
这话一说,秦玉珠唰地扭头,也不用眼角瞟了,改成直视,且瞪大眼,双目炯炯:“这么说是郁思文令你食欲大增?”
“差不多吧!”叶珍藏摸摸肚子,想起了最后一碗瑶柱粥。
“我就说嘛,”秦玉珠开心地拍桌,注射过玻尿酸的眼角差点被她笑到破功,“这孩子不错,今晚s市晚间新闻上我还看见他了,一看面相就前途无量,以后你成了什么什么夫人,我就是什么什么夫人她妈。”
越想越满意,越想越美:“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找个上电视的女婿。”
陆慎言不屑:“阿姨,咱能别学小前台眼皮子那么浅么?上电视还不容易?我现在上大街上跑一圈,立马能上电视,你信不信?”
秦玉珠不信,“跑一圈就能上电视?”
“我借别人的钱包拿上跑一圈呗,要不脱了衣服跑也行,保证上电视。”
珍藏和秦玉珠:“……”
陆慎言自己吧唧吃了块火龙果,特别认真地问:“叶珍藏,我问你,你眼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瞎的呀?”
叶珍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摊着四肢看电视上正在热播的“甄嬛传”,没搭理他。
他头一扭又问秦玉珠:“阿姨,刚才说那男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郁思文!”秦玉珠得意洋洋:“听着就文质彬彬一派斯文吧?”
“阿姨,斯文败类这词你听说过吗?”
秦玉珠的脸顿时黑了:“你小子嘴里还能不能有句人话了?”
掠过秦玉珠,陆慎言又嚼着火龙果凑近叶珍藏,问:“那人多大年纪?”
“32岁。”
“哟喂,您牙口可真好,放着我这块小鲜肉不吃去吃过期肉,能啃得动吗?不怕崩了牙?”
秦玉珠的脸更黑了。
叶珍藏倒是认真想了想,说:“我这腌白菜配过期肉,听上去还蛮不错,棒子国特流行这种吃法。”
“人家32岁正当黄金盛年,正是男人做事业的大好时间,你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懂什么?”秦玉珠算是听不下去了,捞起陆慎言的后脖领往门外推:“行了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这屋里头孤儿寡母的,不适合你呆太久,雄性荷尔蒙熏得人头晕。”
“叶珍藏,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我年方二三芳华正茂,一束梨花压海棠,玉树临风胜潘安……”
剩下的声音终于被直接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