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去了?”
“我都在家躺三天了,再请假工资都要没了。”
“那你怎么去上班的,跳着去的?”
“同事借了个平衡车给我,我出小区三分钟就过去了,我腿真的不疼了,没事的。”
“哪个同事?”
白钧言叫的夜宵到了,他挂了电话说等等,把夜宵拿了又拨回去,李赫又问了一遍:“谁借的平衡车给你。”
“你不认识,你可能见过,戴眼镜,瘦瘦高高的,他特别瘦……”从这点白钧言就能看得出来,不管他表现的再如何温柔,控制欲不小。
李赫有印象了,反正不是那个卷毛就行了。
“我明天让人去接你上班吧,晚上你住我家,你那里不通风,住着不压抑吗。”
“……讲什么鬼话,我不去!!”白钧言打开外放,开始吃烤串,他爱上了附近那家云南烧烤。
“你可以去,Friday不会攻击你,你可以睡……”他声音更低了,“睡我的床,我会让阿姨换一套干净的床品给你用。”
“我不……我真的不敢。”他和狗之间只有一个能存活在同一空间,然而白钧言对那只比格犬又没有敌意,不可能让李赫把狗送走的,没必要,自己能不去就不去。
而且谁愿意放弃十分钟的通勤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住啊!
住着住着,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自己怎么办。
白钧言讲着讲着,又把他的电话挂了。
这次是白诚的电话:“明天你外婆生日,你回不来,你记得明天给她打个电话。”
“我记得的,”他吃着烤韭菜,口齿含糊,“没忘,日历提醒了的。”
“这么晚,你吃夜宵?”
白钧言不敢说自己吃烧烤,说:“猴菇米稀。”
“是吗,我听着不像啊,喝猴菇米稀哪里是你那个声音。”
“好吧,我骗了你,我在吃烧烤。”白钧言起码跟他讲了十分钟电话,完全把李赫晾一边去了,挂了后,又开始应付他了。
白钧言说刚刚是他爸爸的来电,李赫看了眼时间,讲了十分钟,那应该和父母关系不错吧,或是在吵架?他心里猜测,拐着弯问了句:“钧言,你爸妈知道你想要去国外念书的事么。”
“知道,他们不管我。”
“支持你吗?”
白钧言顿了一下:“他们觉得我不去比较好。”
他不想撒谎撒太多,很容易圆不上被拆穿。
那就是不支持了,李赫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用做兼职那么多份的工作,也不用担心学费的事。”
他之前问过白钧言,白钧言打算年底申请,明年去念书,说不一定去德国,也或许去其他北欧国家。
“怎么不担心啊,要是拿不到奖学金,学费也很贵的,我还差很多。”白钧言听出了他的意思,这才多久啊,李赫就想供他读书了吗,还是说,其实他不满意自己现在的工作,认为这份工作很差劲?就像渣男说做游戏主播很Low、很不体面一样,就这样一点一滴的,将任昭的自尊踩到了脚底。
“我不想让你那么辛苦,”李赫稍微有些难以启齿,一句话在口齿间磨了许久才说出来,“你自己赚的钱,可以当做生活费,我负责你的学费,因为我想要你继续学习下去。”
好了,现在已经开始嫌弃自己学历低了。
白钧言对他隐瞒了学历部分,只说过自己本科:“不算很好。”但未曾提及具体院校。
估计李赫已经往什么二本三本的方向去想了。
“其实我很害怕的。”白钧言吃饱了,一身孜然辣椒味,也不讲究,窝在他的出租屋的双人沙发上讲电话,坐感是没有李赫家里那个好,但也很舒服。
李赫心提了一下:“出什么事了,家里有老鼠?”
“……不是,不是怕这个,老鼠哪有狗可怕,不,重点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我很害怕我们在一起不会长久,因为我是个很普通的人,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一团乱遭,普通人和完美的男神,哪有什么未来。你看,你也认为我应该继续学习下去。”白钧言点到为止。
李赫一听就知道他在担忧什么。阶级层面的担心,在他看来是没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