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情况?”何蘅安早就想问,刚刚师弟在,不方便。
“他跑了,没追着,”秦照闭着眼,调动记忆,缓缓地说,“张志福没有在a市打工的经历,他对a市的道路过分熟悉,这片的道路规划是规律的井字形,我竟然拐个弯就找不到他了,奇怪。”
你怎么知道张志福没在a市待过?何蘅安刚想问出口,却憋了回去。她想起秦照为了老魏的案子调查过这个人,以秦照的本事,肯定对他的各种情况一清二楚。
“找不到倒好啦,你要是和他对上,我才担心呢,”何蘅安抽空瞥了一眼他手里已经塞入刀鞘的水果刀,“把刀收起来吧。”就算是水果刀也看着心慌。
“嗯,”秦照把刀往衣服内层一收,突然问她,“那个人怎么回事?”
“哪个人?”
“刚刚那个,自称你师弟的。”
“他是路过,然后看见我的车停在不该停的地方,所以……”何蘅安把来龙去脉和他简略说了一下,秦照听得心不在焉,他的脑海里一直在回放刚刚那个人突然把手伸进车窗的那一幕,越想越不寒而栗。
他仅仅是想拿掉她肩头的落发吗?怎么会呢,仅仅是个不熟悉的师弟。
他是想拔下她的车钥匙?从内侧打开车门?捂住她的嘴?掐她的脖子?或者是打晕她?
那个简洁而迅速的动作在秦照的脑子里一遍遍回放,他设想着这个动作的各种可能运动轨迹,又想起这一次见到这个人时,同样在内心涌起的不舒服感。他只能庆幸自己没有恋战,察觉张志福已经躲起来让他找不到,他就立即返回,刚刚好赶上阻止那个人。不然,不然会发生什么呢?
秦照不敢想。
“我会保护你的。”他扭头,定定看着何蘅安的侧脸,郑重其事地发誓。
何蘅安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我很安全,不要这么严肃,看着好吓人。”比起保护她的安全什么的,她更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突然跑出去追杀人犯什么的,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要再做,你不知道我多担心。”生怕秦照回不来,还怕他回来的时候浑身血淋淋,至于是他自己的血还是那个人的血,她都不敢深想。
秦照勾了勾唇,他喜欢她担心自己,一向喜欢:“我知道了。”
这时候何蘅安的手机欢快地响起音乐,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肯定是李警官!啊呀我忘了!你,你帮我接一下。”让李爱国骂他好了,反正他这么莽撞,活该被骂。
来电果然是李爱国,附近派出所紧急出动警力,到了地方却找不到人和车,于是只能打给李爱国。李爱国得知秦照这小子不仅打草惊蛇,把张志福吓跑了,还敢放片警的鸽子,同何蘅安两个人直接开车去医院了,顿时大发雷霆,在电话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于是秦照把电话挂了。
李爱国气得半死,无奈这小子是目击者,他不得不再次打个电话过去。
“不许骂人。”秦照表示。
李爱国无奈,堂堂某分区副局只能向这小子低头服软,好声好气:“成,成,我们换个话题,张志福在哪一片消失的?”
秦照觉得奇怪:“位置早发你手机上了,没看微信?”
“妈的!”这么忙谁看微信,发了也不说一声!李爱国骂了一声,火速把电话挂了。
然后过了一会,他又打过来:“上完医院,来趟局里,问话,配合调查!”
“不行,我要上班。”
“你……”李爱国咬牙切齿:“你公司地址哪儿,我派人去找你,这总行了吧?”
“谢谢李局。”
李爱国被他气得肝疼:“遇见张志福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也叮嘱何医生不要乱说。”跑了一个杀人犯,像秦照这样的目击者,如果随便出去乱说,很容易加倍造成社会的恐慌不安。现在全a市上上下下都盯着公安局,早抓一天,就早一天消除民众的恐慌情绪。
压力很大啊。
秦照就喜欢看他们压力大,这样案子破得快,早点抓到人,安安才安全。他不在乎李爱国承受了多大压力,只想给他再多来压力,于是又补充了一个细节:“张志福在绿化带中央站立的时候,戴着耳机,好像在和人说话,我怀疑张志福有同伙。”
“他的同伙可能对a市十分熟悉。”因此成功指引张志福躲藏起来,避过秦照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