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早就告诫自己不要再多想了,可他依旧着魔了一般的点开相册。
相片不多,只有差不多三百张照片,薛至是个很少拍照的人,但这个相册里面近三百张照片有两百多张都是苏秩或是苏秩与薛至的照片。
谢慈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过分,但他依然将相册翻到底部,像是执着的找一个希望。
一直看到最后一张,谢慈都没找到自己。
“阿慈,你在做什么?”
青年的声音叫谢慈忍不住的手上一颤,手机差点都砸进碗里了。
谢慈调整好面上的表情才抬眸对薛至道“刚刚小秩给你打电话来了,我看你一直没来就帮你接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交换手机都没关系,更不用提只是接个电话了。
薛至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他看着谢慈微红的眼眶顿了一下“阿慈,你眼睛怎么红了?”
谢慈将手机递给他,眼眶下还是有些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哭了一样。
可他的声音太稳了,他甚至笑了一下说“嗯?没事啊,就是酸菜鱼太辣了,可能眼睛被辣红了吧。”
薛至这才信了,没再多问。
谢慈其实不喜欢吃鱼,从小就不喜欢吃,一提起鱼,他就只能想到小时候在黑暗的顶楼上吃的冷腥的鱼。
可是薛至喜欢,所以他也喜欢。
谢慈专心的将鱼里面的刺挑干净,然后将鱼肉摆在一个小碟子里,递给薛至。
薛至对他笑着说“不用总这样,阿慈,我都快被你惯坏了,以后男朋友的标准都得按照你的标准来找。”
谢慈垂眸,轻笑,声音很淡“好啊。”
这天后谢慈又是处于一种半失联的状态,薛至依旧找不着人。
实在闲得无聊,薛至便和几个朋友一起去b市的一家剧本杀玩,冬天的黑夜总是长一些,薛至和几个朋友就找了一家日式餐厅解决晚饭。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样无常,薛至恰好路过一个包厢看到了谢慈和周遥山一起进餐的场面。
薛至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怎样,但约莫是吓人的,周围几个朋友都没敢说话。
他缓了一会才对身边几个朋友小声道“你们去吃吧,刚好看到小慈,我去打个招呼。”
朋友看他狰狞的面色,心想这哪是去打个招呼,去打架还差不多。
都说薛至喜欢苏秩,但其实旁观者才是最清楚的。
他们跟薛至也算是多年好友了,薛至很少跟他们提起苏秩,反倒是谢慈,几乎被他挂在口头上念,最近念的最多的时候朋友都嫌他烦,说,你既然想他怎么不去找他?
薛至当时喝醉了,苦着脸说“他不肯见我,是他不肯见我,我怎么找他都不理我,为什么啊?”
有朋友想笑,就调侃般的问道“阿至啊,你是不是喜欢谢慈啊?”
薛至磕磕绊绊的没回,好半晌才小声说“喜欢也没用啊,他不喜欢我,他又不喜欢我,他跟好多人说了只是把我当兄弟,兄弟就兄弟,我也只把他当兄弟啊。苏秩多温柔多好啊,跟他没什么两样,连喜欢的东西都一样,他不给我喜欢,我就喜欢苏秩也一样!”
他的声音太小了,当时场内声音太大,大家都没听到两句,只以为醉鬼是在顺着他们的话胡说。
但大家都知道,薛至不是真的对谢慈毫无意思。
这两人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可惜看不清自己的心,这种感情上的事都得自己去想明白,谁说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