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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rdo;永康侯顿时气得瞪眼。秦铮冷笑一声，看着那名老者忽然道，&ldo;范阳卢氏……&rdo;顿了顿，他扬眉，&ldo;是心虚了吗？怕我查出来其实是自家人害死自家人？&rdo;范阳卢氏几位老者闻言齐齐面色一变。一人又惊又怒，&ldo;小王爷，我们范阳卢氏死了侄孙，自然恨不得手刃了仇人。你这么含血喷人，是什么意思？&rdo;&ldo;他未必就是你的仇人。&rdo;秦铮道。&ldo;可是不管为何，卢艺死时，是在他面前，难道说跟他一点儿也没有关系？&rdo;那老者道。&ldo;韩大人不声不响地死在这里，凡是住在这所大殿和靠近这所营殿的所有人的都有嫌疑。难道不等查个水落石出，我就将这些人杀了不成？&rdo;秦铮看着他。那老者一噎。&ldo;左相，你们范阳卢氏难怪一年不如一年，原来执掌家族兴衰的人就是这样的头昏眼花，心智失常。&rdo;秦铮看向左相。左相也有些怒意，回头对几位老者道，&ldo;几位叔公稍安勿躁，这幸好是军营的殿堂，不是刑部和大理寺的大堂，否则容不得任何人喧哗。&rdo;那老者闻言住了口，退后了一步。经他一搅动，这座营殿内的气氛冷凝了些。秦铮对李昀上下打量一眼，道，&ldo;李昀，你确定你没杀卢艺？&rdo;&ldo;回小王爷，没有。&rdo;李昀道。&ldo;你可还记得当日的经过？&rdo;秦铮说。李昀摇摇头，又点点头，开口道，&ldo;那日我明明记得当夜不当值，便早早睡下了。可是再醒来，居然发现自己站在练兵场，卢艺死在我面前。然后，巡夜的士兵说是我杀死了卢艺。之后就将我关押起来了。&rdo;&ldo;你被关押起来后，可有人接触过你？&rdo;秦铮又问。李昀想了想，摇头，&ldo;当日被小王爷和太子殿下提审了一次后，再无人见到我，这两日都在军营的暗牢里。除了在军营的暗牢里。除了暗牢里的人，我没再见过任何人。&rdo;秦铮颔首，&ldo;也就是说，你自己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怎么会在练兵场？卢艺怎么死的对不对？&rdo;李昀点点头。&ldo;那好，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rdo;秦铮伸手指指旁边，&ldo;小王妃会医术，她可以在你睡眠的时候，让你说出真正的经过。也就是说，你目前所说的，若是和你睡眠中所说的不符的话，你知道后果。&rdo;李昀看向谢芳华。谢芳华淡淡地看着他，&ldo;都说君子坦荡荡，你若是真没杀人，那么，我的医术肯定能还你个清白。&rdo;&ldo;好。&rdo;李昀立即说，&ldo;请小王爷和小王妃做主。我所言非虚，的确没有杀人。&rdo;秦铮点点头。&ldo;我要怎么才能睡着？&rdo;李昀问。&ldo;你躺在地上就行，我会让你睡着的。&rdo;谢芳华说。李昀闻言，立即躺到了地上，闭上了眼睛。谢芳华站起身，来到他身边，对他说，&ldo;你睁开眼睛看着我。&rdo;李昀立即睁开了眼睛。谢芳华也看着她的眼睛，对他轻轻说话，同时运功，凝了一圈气，罩住他眉心。过了片刻，李昀似乎支撑不住困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又过了一会儿，安然地睡着了。&ldo;这就行？&rdo;范阳卢氏一个老者又不干了，&ldo;小王妃，你不要仗着我等不懂医术，就随意糊弄为他开脱罪名。&rdo;谢芳华站起身，看着那名老者道，&ldo;你可以上前来，对他随便地拳打脚踢几下。若是能将他踢醒，或者用别的办法证明我唬弄。那我现在就可以走，这件案子，我永不cha手。&rdo;那老者闻言，立即上前，对着李昀一阵拳打脚踢，李昀一动不动，依然睡得熟，均匀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ldo;你们可以一起来。&rdo;谢芳华又对几位范阳卢氏的老者道。那几位老者对看一眼，有的踢打李昀，有的往起拽他，但是无论怎么弄他，他就跟没知觉一般，依旧沉沉地睡着。&ldo;好了，够了吧？&rdo;谢芳华见几位范阳卢氏的老者踢打了一会儿不够，似乎要拿剑捅李昀的架势，冷笑着开口。永康侯也坐不住了，大怒，&ldo;范阳卢氏，堂堂世家大族，族中长辈竟然是这般难看的模样，实在是令人觉得范阳卢氏不值一钱。&rdo;&ldo;几位叔公，够了！&rdo;左相也看不下去了。几位老者只能青着脸喘息着住了口。&ldo;开始问他吧。&rdo;秦铮扫了一圈，面无表情地开口。谢芳华重新靠进李昀，轻声开口，&ldo;李昀，是不是你杀的卢艺？&rdo;李昀声音木木的，&ldo;不是，我没有杀他。&rdo;&ldo;你和卢艺有过节吗？&rdo;谢芳华又问。李昀的声音依旧木木的，&ldo;没有。&rdo;&ldo;下大雨的第一天晚上，你都做了什么？&rdo;谢芳华又问。&ldo;不该我当值，我就回房睡了。&rdo;李昀说。&ldo;夜里呢？你还做了什么？&rdo;谢芳华追问。&ldo;夜里……&rdo;李昀茫然地道，&ldo;没做什么。&rdo;&ldo;你再好好地想想，当天夜里，子时前后，你是怎么从房间出去，去了练兵场的？&rdo;谢芳华又问，&ldo;你是怎么见到卢艺的？&rdo;李昀似乎陷入极深的想象里，过了片刻，额头开始滴汗，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滚落。&ldo;想起来了吗？&rdo;谢芳华又问。李昀忽然激灵一下子，呼吸似乎骤然停了一会儿，然后，惊恐地大叫说，&ldo;是卢艺，卢艺跳窗子进来，要杀我，我竟然……竟然打不过他，然后……然后……&rdo;他用力地想，&ldo;后来他将我打晕了，我再醒来，就在练兵场，巡逻兵说我杀人了……&rdo;谢芳华眯了眯眼睛，&ldo;然后呢？&rdo;李昀声音又开始木木的，&ldo;然后，惊动了许多人，将我押了起来，一直在暗牢……&rdo;&ldo;他胡说？卢艺怎么可能跳进他的房间要杀他？一派胡言！&rdo;范阳卢氏的一个老者大叫。秦铮忽然冷冷地带着杀意地撇去一眼。那位老者顿时住了口。&ldo;还能再问出别的来吗？&rdo;秦铮又问。&ldo;还想问什么？你可以现在问他。&rdo;谢芳华道。秦铮想了想，对李昀问，&ldo;在你的心里，被你杀死的卢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do;李昀大声反驳，&ldo;我没有杀卢艺，明明是他要杀我。&rdo;&ldo;好，我相信你没有啥卢艺，那你回答，卢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do;秦铮又道。&ldo;卢艺……&rdo;李昀似乎又进入自己的深想里，过了片刻，极其看不上地道，&ldo;胆小、怕事、懦弱，一无是处。&rdo;&ldo;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为何在要杀你的时候，你打不过他？&rdo;秦铮又问。&ldo;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只会三脚猫的武功，可是那日夜里，他很厉害，我打不过。&rdo;李昀似乎又陷入深深的无解里。秦铮不再说话，对谢芳华摆摆手。谢芳华轻轻挥手，将内力凝聚一团，罩在他眉心早先的那一团青色的烟气被她牵引出来，她轻轻推了推李昀，李昀悠悠醒转。他刚醒来，迷茫地看着四周，过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看向秦铮，&ldo;小王爷。&rdo;秦铮抬手，示意他站起身。站起身。李昀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起身，又跌了回去，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浑身疼痛。秦铮看着他道，&ldo;小王爷医术探查下，你的确没有杀卢艺。相反，是卢艺半夜潜入你的房间要杀你。&rdo;李昀&ldo;啊？&rdo;了一声，似乎难以置信，&ldo;我和他无冤无仇……&rdo;&ldo;刚刚你在沉睡中的确也是这样说的。&rdo;秦铮道，&ldo;至于卢艺为何要杀你……&rdo;他看向谢芳华，&ldo;你觉得呢？&rdo;谢芳华道，&ldo;卢艺是被虫盅之术所控，被虫盅之术所控制的人，就如一具人偶，被人cao控，下虫盅之术的人想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所以，当日夜里，卢艺被虫盅之术所控，潜入李昀房中要杀他，不是不可能之事。&rdo;&ldo;荒谬！&rdo;范阳卢氏的老者大怒，&ldo;怎么反过来是我侄孙卢艺杀人了？这简直就是荒谬！&rdo;谢芳华忽然看着那位老者道，&ldo;到底是不是荒谬，一测就知，这位范阳卢氏的老者，想必在范阳卢氏极其有地位。我的医术，不分男女老少，若是你不信李昀睡着之后所说的内心之话，可以躺下来，让我试试你的心里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