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一回到王后那里,就开始抹鼻子抹泪的告状,在她声色俱下的描述中,王后的表情一点点变得严肃起来。
“娘娘,奴婢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人,简直就像。。。。。。”徐嬷嬷不知该怎么描述,憋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合适的词语,“就像个野人一样。”
“哦?有这么严重?”王后挑了挑细长的眉。
徐嬷嬷用力地点头,“是啊,娘娘,最重要的是她长得像一个人。”
王后沉下脸来,“像谁?”
“湘夫人。”
徐嬷嬷答完,王后手中的杯盏应声而落,她呆望着窗前掠过的麻雀,好久没有回过神来。
湘夫人,楚王最心爱的女人,年轻早逝,带走了楚王所有的爱,一听到这三个字,王后的心就开始颤抖起来,她爱的大王不爱她这个活人,却念念不忘一个死人,她怨恨却无处发泄,因为逝去的是永恒,而活着的是煎熬。
“娘娘,您怎么了?”徐嬷嬷关切地问。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王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王后咬牙切齿道。
洗衣房,六个人还在勤勤恳恳地劳动,她们大多没有干过粗活重活,看着堆积如山的衣服,六人颇为苦恼。
“快点快点!我家主子还等着穿呢,要是耽搁了,你们担待得起吗?”绿衣站在南墙角催着。
“先把那件大红裙子洗了,我家主子可是楚王明媒正娶的夫人,这件最要紧。”粉衣站在北墙角催着。
“哎哎哎,你们都别急,那件金黄缎子啊,看到了没,就是这件,是楚王赐给王后的珍品,你们先把这件洗了,赶明儿一大早就给王后送过去,要是送晚了,耽搁了明晚的宴会,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黄衣仗着是王后的人,气焰比别人高了好几倍,态度也非常强硬。
“反正哪个宫的主子你们都得罪不起,要是不想受罚,就给我快点干,别磨磨蹭蹭的。”花衣站在西墙角撂下了一句话。
“哎哟,各位小姑奶奶,主子身前的小宝贝哎,我们已经非常努力地赶工了,这会儿啊,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你们啊,尽管放心,明天一早保准把衣服送回到各个主子手里,让她们欢欢喜喜地去参加宴会。”洗衣房主管好哄歹哄,才把她们哄安静了。
“好,那我们就相信你一次,要是明早拿不到衣服,你们啊,就别想吃饭了。”一弓女说完,其他人便冷哼一声都散开了。
主管绝望地看着堆积成山的衣服,痛苦地拍了拍脑门。
银杏趁机伸了个懒腰,却被主管瞅见,一鞭子抽过去,打得她嗷嗷乱叫。
“洗不完,你们就别想吃饭!”主管说着,气哼哼地走开了。
银杏看着主管离开,气冲冲地奔到院子中央,指着主管消失的背影,怒道:“去死去死去死!”
主管走到转角处,听到银杏的叫骂,又折了回来。
银杏哪能料到主管还会回来?她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主管的鞭子就落了下来,打得她满院子乱跑。
“贱人,再乱说话,我就打折你的腿!”撂下这句话,主管就气哼哼地离开了。
银杏一瘸一拐地回去,一边搓着衣服一边流泪,慕容兰上前安慰了几句,她才止住了哭泣,她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离开这个不是人待的鬼地方。
薛雪凑到陈梦蝶旁边低声道:“你看她那模样,好可怜啊。”
“好好干你的活,不然下个挨揍的就是你。”陈梦蝶淡淡地说。
薛雪缩了缩脑袋,赶紧洗起衣服来。
直到暮色已沉,天边现出弯弯的月牙,她们才把衣服洗完。
“肚子好饿。”薛雪揉了揉软趴趴的肚皮,有气无力地说。
陈梦蝶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起来,再看其他四个女孩,一个个神色憔悴、面色苍白,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我们去厨房找点吃的,怎么样?”陈梦蝶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