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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甄宓的选择（第1页）

“宣才兄，就如同你父亲说的，这些东西终究是旁门左道，可得一时富贵，却不能保万世兴昌。这次甄家之难并非一两个新玩意就能救起来的，关键在于选择！”孙协在纸上勾勒着田地的规划，甄华把信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孙协是当事人，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选择？”甄华说，“甄家还有选择的余地？”

“宣才兄，你看！”孙协拉过甄华，手指眼前大片的荒地，“我意在此处修建一座水坝，供选择的位置有三处，其一在西边的山峦之间，这里两侧有山，可以拦起一道大坝，积蓄山间之水以供灌溉；其二，在北边有个自然水洼，只要将其拓深，引湖水灌满，至少可保证这方圆几千亩的用水；其三，在东南角，这是一边平原，土质也相对优渥，山之水，湖之水可以方便进入，只需垦出沟渠，这便是一等良田。”

“正茂，你别和我说这荒地的规划，这和我们甄家又有什么关系啊？”甄华是来问孙协主意的，可没功夫听这些。

“宣才兄，我曾经答应过你们家小姐，只要有什么困难，我一定倾力相助。如今你可以将我方才所言转告于她，一切全部依照她的意思！”孙协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

甄华还在原地思索那建水坝的事和甄家有什么关系，这边孙协已经捧着图纸走了，他还需要再考察考察地形。

甄华没有停留太久，急急忙忙就回去无极，汇报此行的成果。甄宁毕竟是老人了，听到甄华复述孙协的话，只是片刻就明白了孙协的意思，当下一惊。一直以来孙协给他的感觉是比较温和低调的，甄宁都差点忘记了孙协的身份。

“华儿，吩咐账房，五日之内备齐一万两黄金，之后你随我一起去邺城一趟！”甄宁思索了片刻，也算是下了决定。黄金是准备交付给袁绍的，其实黄金并没有什么作用，不过是做个样子，表示甄家会支持袁绍的。

甄家办事效率都很高，黄金很快就准备好了，甄宁向中山郡郡守说明了去意，郡守也是万般重视，调拨了三千人的部队护送甄宁一路，队伍浩浩荡荡，甄家给袁绍送黄金的事也就传得沸沸扬扬。一路上还真有人来试探护卫的本事，结果都被打了回去，一时之间千里送金的故事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孙协也听说了，对于甄宁的作法倒是比较肯定的。

“主公，甄府奉上的一万两黄金已经入库了！”审配对于这批黄金也是哭笑不得，黄金虽贵，但是当下不能吃，向外地购粮还不如等高干送粮食过来现实。

“气煞我也，这甄宁匹夫，尽然敢暗算我！”袁绍早就听到了回报，早就恨得牙痒痒的，只是这面子功夫已经铺开了，他还想惩办甄宁，就得掂量掂量，虽然他不在乎甄家的死活，但是这冀州世家名族也都看着。

“主公，属下有一提议，不知道主公意下如何？”审配似乎想到一个好主意。

“正南有话尽管说！”袁绍对于审配很是信任。

“不如将二公子召回邺城，有二公子在的话，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审配说。

“不妥，熙儿如果回来，谭儿必定也会乞归，他们二人不在邺城倒好，如果回来，恐怕对尚儿极为不利！”袁绍年岁也已经大了，早有立三子袁尚之意，所以才将袁谭，袁熙派到青州，幽州，远离邺城政治中心，变相削弱他们对府上的影响。

审配是袁尚的支持者，这也是能得到袁绍信任的原因，他向来觉得袁谭、袁熙二人能力不足，有他在三公子身边并不惧怕这二人。但是袁绍不这么认为，他不想让袁尚的立嗣有什么风险，所以审配也只能放弃继续劝说的想法。

“华哥儿，好久不见，你是风流了很多啊！”甄宓在下午的时候才得允许回到甄府，看到甄华一身华服，举止有些清雅，一番风度翩翩的模样。

“宓小姐，你来了。”甄华脸刷得就红了，“这是那孙协教我的，说男人这样子比较英俊，我想着要见小姐，不能太丢脸，所以就。。。”

“呸，你别提那孙协，他也能有这般风雅？”绿儿和甄华很熟，说话倒也不用忌讳什么。

“切，你才见过他几回啊？不过说真的，正茂认真起来的样子真的很有。。。那个什么来的，对了，很有吸引力！”甄华和孙协算是好朋友了，对于绿儿的讽刺，也反击起来。

“正茂？孙公子已经行过冠礼了？”甄宓问。

“哦，是啊，去年年末行的冠礼，我们也是后来他来拜年的时候才知道的，不然我们也要给他备上份大礼的！”甄华有点遗憾，没见识到孙协的冠礼。

“是啊，可惜我们甄府没有待嫁的女子，不然这份大礼，孙公子应该会乐意接受吧！”甄宓冒出一句，绿儿和甄华惊呆当场。

甄宓听到甄华只是在和绿儿争论孙协的为人，也就知道孙协这次没有带给她什么创收的东西，心下一阵失望，便以为孙协始终是作为一个外人，对甄家的危机不愿意参与太多。

“你们两个不要在背后数道人，别外人知道，还以为我们甄家人都没有管教！”甄宁老头腿脚不及年轻人利索，这才赶过来。

绿儿和甄华这才收了嘴，各自跟在后面进了内厅。

“华儿，你把孙协对你说的话说给小姐听吧！”甄宁待甄宓坐下，吩咐道。

“哦，小姐，是这样的！孙协买了三百顷的荒地，那里比较干涸，所以他想修个水坝储水灌溉，他和我说了有三个地方可以建造。。。。。。”甄华将孙协的话转述一遍。

“宁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甄宓也不知道孙协这话里的意思。

“小姐，其实不难理解。其一，水源来自天地之水，有水无水都要看天，而且这处水坝承担三百顷的土地灌溉明显是力所难及；其二，可以湖水，这是引外力，但是工程量大，一时之间无法实现，即便实现，也只是几千亩地的收成；至于其三，因为本身就在低处，天地之水，湖泊之水，都会顺势而往，只需要引导这些水的去路，就可以保证供给。”

甄宓听到甄宁的如此分析，脑子里也是飞快地转了起来，揣摩孙协话里的意思。

“啊嘁，啊嘁！”孙协正在指挥人马开沟破渠，正在兴头上，却连打两个喷嚏。

“公子，你看看，你又着凉了，还是回去吧，这里交给梁叔就好了！”娟儿替孙协披上外衣。

“我看是有人在背后嘀咕我呢，娟儿，你去看看，今天的比试是哪边输了，让输的人把人马拉过来，开渠的任务就交给他们了！”孙协还要再研究研究，一时也走不开。

“对了，公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娟儿却不着急走，连日来输的都是牛金，她当然知道今天也没有例外。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无非就是问我为什么要选择低洼的平地罢了。你也想知道我为什么和甄华说那些话吧？”孙协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其实我们大坝的三种选择也同他们甄家一样。高处的大坝，湖水难以供给，只能靠山上的水汇聚，这得看天，而且量不会很多，要覆盖这三百顷地，那是不可能的，就想甄家要全力支撑袁绍，只不过是车水杯薪。中间呢，好比幽州，袁熙在幽州理事，如果甄家倾力助他，幽州之地完全可以掌握在手中。至于这低洼地，我想甄家怕是没有这个勇气，其实如果他们能看透，虽然辛苦一些，但是舍弃的那些东西终究都会回来！就想这水泉水，湖水，最终都会因为地势的原因汇聚到低洼处，虽然有着被淹没的风险，但是开好沟，划好渠，这就是收成的保障！”

“宁叔，我想亲自和他面谈一次，不知道能否安排？”甄宓思索良久，其实心里完全没有定下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