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安瞧着他们两人,果然是郎才女貌天下无双。他拿起面前的茶杯,像是喝酒一般的豪情壮志,将茶水一气喝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低声说道,&ldo;菜肴很美味,雷先生客气了。我临时还有点事儿,就不久留了。&rdo;他望向她,想要喊她的名字,偏就怎么也念不出来,&ldo;我走了。&rdo;&ldo;逾安,茶叶好不容易拿来了,喝杯茶再走吧,苏城顶好的茶叶呢。&rdo;蔚海蓝开口挽留。&ldo;不了,实在是有事,下次吧。&rdo;沈逾安低声回道,起身离去。蔚海蓝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眼底冰封结痂。&ldo;方才还闹着饿了,现在怎么不吃?&rdo;耳畔响起他温润的男声,蔚海蓝道,&ldo;我去下洗手间。&rdo;檀香缭绕的过道回廊,走过一间又一间包间,尽头左转便是。空无一人,她只身走了进去。对着镜子,终于卸下了方才虚伪的笑容,鞠起一捧水泼向自己,脸好像都笑得有点不自然了,这么僵硬。正在洗手,有人进来了,却是那个被她批评的服务员。刚刚成年就辍学的小女孩,不谙世事,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喜怒全都溢于颜表,甚至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烦恼,从而闷闷不乐,秉着顾客是上帝的理念,坚决地认为是自己做错了。女孩儿瞧见了洗手间内的她,忽然一喜,上前喊道,&ldo;小姐。&rdo;蔚海蓝正在用毛巾擦手,扭头望向她。&ldo;小姐,刚才是我不小心的,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的。&rdo;女孩儿低下头来,诚然地道歉。蔚海蓝走到她面前,低头望着这个女孩儿,忽然之间,像是看到了当年自己的缩影,那么小,那么简单,做错了就承认,这样没有什么不好。她朝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如同大姐姐一样,轻声说道,&ldo;刚才我也是不小心,你不要生气好么?&rdo;女孩子一惊,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立刻点头回道,&ldo;我不生气,我没有生气。&rdo;&ldo;真的不生气么?&rdo;她又问。&ldo;恩。&rdo;女孩子再次点头,却觉得她怪怪的。&ldo;真的么?&rdo;蔚海蓝的目光异常温润明亮,瞧着这个女孩子,连问了三遍,这第一遍许是对着她说的,至于第二遍第三遍那就不知道了。或许,她是在等一个回答,一个不能到那人口中得到的答案。女孩子怯懦地应道,&ldo;真的。&rdo;她像是松了口气,笑容极淡,宽慰地吐出三个字,&ldo;那就好。&rdo;那就好,那样就好了罢。雅阁里放着民间古风小调,宁静安逸。半降的帘子,压了一些视线。镂空的木窗也开了少许,夜里的凉风便飕飕吹了进来。已是十月月末,十一月尚未到来,秋风徐徐,凉慡惬意。蔚海蓝回到雅阁刚一坐下,面前的碗里随即夹入菜肴。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朱红色的木筷,将盘里的菜夹给她,低头说道,&ldo;发什么呆,还不快吃。&rdo;蔚海蓝果然有所动作,作势吃了几口。可是鲜美的菜肴却让她索然无味,硬是吃下一些,就不想再碰了。&ldo;饱了。&rdo;她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说道。&ldo;吃这么点就饱了?数着饭粒吃的吧?&rdo;雷绍衡瞥了眼她只吃了几口的饭碗,语气揶揄调侃。蔚海蓝秀眉轻蹙,突然回了句,&ldo;没胃口。&rdo;他顿时神色一厉眼眸凛然,扯着笑道,&ldo;这才一会儿功夫,你就没胃口了?&rdo;她不答,他将茶杯挪到她跟前,&ldo;不是要喝茶?&rdo;蔚海蓝终于感到有些烦了,迅速地拿起将茶水悉数喝下。这品茗可是有所讲究的,闻其香,尝其味,要慢慢品味,她这么咕噜一下喝了,什么也没尝出来,就跟喝白开水似的,纯粹是为了解渴。&ldo;怎么着?又闹脾气了?&rdo;雷绍衡吊儿郎当地问道,眼底却聚集起风暴,他继续道,&ldo;难不成是姓沈的小子走了,你就难过得吃不下饭了,胃口都没了,不开心到这种地步?&rdo;蔚海蓝笑了笑,那么傲慢的神情,目空一切地说道,&ldo;开心这种东西,很重要么?&rdo;雷绍衡眼神一暗,听见她无谓地说,&ldo;全忘光了,就不会不开心。&rdo;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下一环节剧情预告,故园风雨中!又会怎样的暴风雨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