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儿可就大大咧咧、毫不客气地嫌弃起来了。“咳咳咳……”一手捂住鼻子,一手使劲扇着眼前的烟雾,不住地咳着,有多大声便多大声,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受不那呛人的烟味。
“曼玉呀,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不能老拿规矩家法来束缚年轻人嘛?”欧明祖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样反倒会适得其反的,只要他们开心便由他们嘛!家里的事有我扛着,怕什么?”
难得有人替她平反,花蕊儿感动得一塌糊涂……多好的二叔呀!
“我李曼玉问心无愧,对得起过世的老爷,对得起欧家。”奶妈不急不燥,徐徐说来,气势高贵,完全不像是一个管家下人,倒有女主人的风范,“我也是为宸少爷好,大先生、大太太死得早,又死得不明不白,宸少爷终于长大,也该承担起责任了,我也好百年之后跟先生太太有个交代。”
欧明祖一听眼神闪烁,脸色骤然一沉,不悦地说道:“休得胡说,曼玉你怎么也跟别人一样糊涂?难道你不知道不是自然死亡的亡灵是没有资格登极乐的么?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凌宸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他只要开开心心地做他想做的事即可。”
李管家似乎想说些什么,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下去,低头说道:“二爷教训的是……”“曼玉不过是个下人,不该管东家的事情。”
“你看,你看……”欧明祖故作着急,“你总爱曲解我的话,你可是我父亲最信任的管家,否则他怎会在临终前把他的保险箱单独托付给你,你若没有资格谁有资格?我不过是怕侄儿心疼,替侄儿说说话而己嘛!”
若不是听欧家二爷说这些话,花蕊儿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李管家在欧家的地位竟如此之高。
“那是曼玉误会二爷了。”李管家恭敬地低身表示歉意,接着说道:“二爷放心,曼玉定不会辜负老爷和大先生、大太太的临终托付。”
“只要我活着一天,定将宸少爷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包括他的妻子。”说完李管家看了一眼花蕊儿,接着对他说道:“一等宸少爷成婚,曼玉便把保管二十多年的保险箱交还于他,二爷不是也要把实权交还于大房吗?”
欧明祖的笑容戛然而止,抖了抖烟灰,面无表情地说道:“那李管家你就能者多劳吧!下个月他们的订婚宴策划,和主子们的礼服制做就交给你了。”说完,铁青着一张脸、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学习房。
李管家恭敬接下任务,“是,二爷,曼玉定不负二老爷所托,保证如期完成任务。”
“二叔,别走呀!”对着远去的二叔,花蕊儿轻声呼唤,欲哭无泪。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花蕊儿一见欧二爷就特喜欢他,看他长得胖墩墩的还亲切和蔼,可惜还是拗不过那“女魔头”的固执,真不知她的自信与嚣张到底是打哪儿来的?竟然就连欧家二爷也要敬她三分。
接受现实后,花蕊儿想起了晚礼服的事:“李管家,您还会做晚礼服呀?”真是即惊讶又崇拜。
这会做豪门晚礼服的主,不是时尚达人就是奔跑于上流社会的精英才子呢!看来这欧家也是卧虎藏龙呀!
李管家自豪地扬起下巴,“走,趁这机会,我教你怎么制做礼服。”拉着花蕊儿的手便往外走。
“呃。当精英时尚达人我是想,可是咱没那真功夫就别揽那瓷器活嘛!我有自知之明……”花蕊儿几掂量还是觉着这事不靠谱,可李管家劲大,她终究还是没挣脱。
两天后,奶妈终于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这还不是多亏了花蕊儿。
她不但没帮李管家做成一套像样的礼服,倒是帮了不少倒忙,害得李管家布料不够还得自己掏腰包垫付。
从此,李管家再也不敢轻易让花蕊儿做晚礼服了,倒是可以先让她做阿猫阿狗的小衣服,这个花蕊儿倒是喜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