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扇是憋着劲儿的想给谢行找麻烦,可惜幼年妖王的戏份并不多,能和谢行对上戏的部分还要等到另一个棚搭好了才能拍,使点儿小手段不是不行,不过轻了不解气,重了又肯定会拖慢进度,太过小题大做。
没办法,蓝扇只好默默地憋气,原来没他戏份的时候还乐意凑到剧组看个热闹,如今没事就把蓝翼拖了走,眼不见心不烦。
蓝翼眼下对蓝扇正是百依百顺的时候,那真是指南不往北,反正如今两个人都算放假,他这个经纪人也只带着蓝扇一个“艺人”,什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倒是石娘娘看出了瞄头,借着下了戏找人到房里玩儿的由头把人给拎了过来。
石娘娘,月老,蓝扇,外加一个看着斯斯文文其实很有瘾头的鞠墨凑了一桌搓麻。陆菁勤快地伺候牌局,蓝翼只顾伺候蓝扇。
心情不爽,蓝扇的手气反倒不错,一连几把都是他赢,用来当赌注的玉石灵果堆了一小堆儿。
石娘娘把牌一扔,从自己那堆里拈了个果子丢进嘴里吃了,拎起手边绣帕掩着嘴,乐呵呵地跟蓝扇打趣,“哎呀,这股子火气看来是都发作在我们几个倒霉蛋儿身上了。那就是个寻常男人,招你烦了,怎么收拾还不行,何必自己憋着窝火呢,再说了,我都还没不耐烦呢,你这儿就先炸了。”
“那是呗,装进碗里的和没装进碗里的能一样啊。”月老抿了口小酒,吊儿郎当的调侃。
蓝扇被逗得脸蛋子通红,满肚子气没出发,回身就给了蓝翼大腿一巴掌,拍得那叫一个响。
被揍的蓝翼一脸无辜,眼中带笑地摸了颗果子递到蓝扇嘴边儿,各种顺毛讨好。
蓝扇瞪了他一眼,狠狠咬了一口果子,溅得汁水淋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全蹭到蓝翼的衣服上了。
“你就给我装吧,我才不信你什么都没发现呢,怎么着,看小爷窝火吃醋你心里特得意是吧,高兴得都想翻跟斗了吧,别憋着啊,看戏看了那么长时间,该鼓掌鼓掌啊!”
蓝翼抿嘴,到底没忍住,笑着把气球似的蓝扇抱到腿上一顿好揉。
发现有人贼胆包天地打他的坏主意确实挺恶心,不过看到蓝扇的各种小动作小表情,闻着那香飘十里的醋味,恶心也都变成开心了。
脑袋被揉成个鸡窝,躲也躲不开,蓝扇发狠地在蓝翼腰上掐了好几把,黑着个脸放话:“我跟你说啊,以后有这种恶心事儿别等着小爷出手,自己解决干净,不然小爷烦了可就不伺候了。”
蓝翼笑得满面春风,低头在蓝扇胖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听你的,你说了算。”
闹着闹着就秀起恩爱来了,全忘了屋里还有四个围观群众呢。
陆菁一边儿给月老倒酒,一边儿睁着大眼睛看得起劲儿。
鞠墨无奈地把玩着手里的牌,等这俩货回神。
石娘娘无奈地敲敲牌桌,“差不多行了,你们这是秀给谁看呢。大蝴蝶你也忒不讲究,看看你怀里那小蝴蝶现在是个什么样儿,这画面要是让人看到了,非把你逮进笼子里关起来不可,简直是禽兽。”
蓝翼充耳不闻。
蓝扇脸皮就没那么厚了,挣扎着爬回自己的椅子上坐好,整了整衣服发型,咳嗽两声,重新开牌,企图揭过这一茬。
“不过说起来,石娘娘你的脾气还真是好,那家伙鼓捣了那么多小动作,明摆着要利用你,你居然不生气?”
石娘娘嗤笑一声:“你对这圈子里的那些人类不熟,那个谢行看着满肚子花花肠子、油嘴滑舌厚脸皮的,其实根本不算个啥。他背后的那个才是狠角色,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已经是人家捏在手心儿的玩意儿,还自我感觉良好地蹦跶的欢呢。”
哎?这事儿还真没看出来。
蓝扇的眼睛一下亮了,连牌都忘了码,“真的?那货背后的是个谁啊?应该是个人吧,我没在那家伙身上闻出别的味儿来啊。”
“没闻出来就对了,那就是个凡人。”月老笑眯眯地搭话,“小蝴蝶赶紧码牌,八卦别耽误正事儿,没看菊花儿都等烦了吗。”
的确打得不甚痛快的鞠墨听见这个诨名脸刷地就黑了,干咳了几声,拿嘴欠的月老没办法。
蓝扇一龇牙,同情地瞥了鞠墨一眼,手底下麻溜地动了起来,好奇心也没耽误,“继续说继续说,背后那个人是个谁啊,怎么个故事?”
“那人啊,和你家大蝴蝶一样,是那个谢行的经纪人,叫个什么来着?”月老扭头问石娘娘。
石娘娘斜了一眼,谁会记得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的名字,“小鹿,你知道吧。”
陆菁一乐,“叫董泷侯,不是一双鞋的双,是泷水的泷,据说是家里祖宗是被封在那里的王侯贵族。这人家里已经是五代单传了,怕孙子站不住,就给取了这么个名儿,想要借祖宗的福荫给压一压。”小鹿精的消息出乎意料的灵通。
“那人我见过一两次,是个人物,那家公司就是他爹创建的,股份现在都在他手里,说是经纪人,也只带了谢行一个,大部分时间都在经营公司,那个谢行才能有这么多机会在外面蹦达。”被一帮“不务正业”的牌搭子搞无奈了,鞠墨也合群地加入了八卦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