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拉的国家被战火肆虐,她失去了几乎全部的至亲,其他的远亲四散流离。
唯一能给她庇护的她的祖父,因为她未婚先孕又拒绝放弃孩子而坚决地与她断绝了关系。
在那个年代,严苛的世俗眼光,艰难危险的战乱,一个单身女人想要生存下去尚且艰难无比,何况一个单身母亲。
阿黛拉做到了。
她顽强地生下了儿子,并坚韧地在那个艰难的时代竭尽全力抚养教育儿子,直到她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她强大的心灵。
老索尔当然无法找到他们。
阿黛拉被除名,离开了自己的国家,改换了姓氏,并在儿子五岁时就过劳而死,孩子则被当作战争遗孤送入了育幼院,此后几经辗转,最后又回到了这个国家。
这是一个阴差阳错的故事。
所有悲剧可以说全部源于姓氏。
老索尔一生中最愚蠢的一件事就是他完全忘记了告诉自己挚爱他真正的姓氏,否则,他完全可以早二十年就和儿孙团聚了。
感谢这样的愚蠢,蓝翼心中点赞——不然也没有他们的生意可做了。
“妈妈给了我和你同样的名字。。。。。。”
“安德鲁,我的安德鲁。”老索尔,老安德鲁*索尔先生的眼泪简直停不下来。
小安德鲁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眼神骄傲。“妈妈曾经说过,如果有第二个,是男孩的话,你想叫他麦克。。。。。。我把这个名字给了我的儿子,他是个好孩子。。。。。。”
“是的,”老索尔伸手,抓住俯在病床另一侧的麦克的手,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孩子,“他是个好孩子。”
话说,这种一家团聚的煽情场面虽然真的很感人,但蓝翼觉得,他的耐性果断的不多了。
轻咳了一声,唤起激动中的祖孙三代的注意力。
蓝翼微微颔首,“很抱歉,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只有一次施针,小安德鲁先生的状态能维持的时间并不久,不如我们先把重要的问题解决完?”
“是的是的,抱歉我们失态了,非常感谢你蓝先生,救回我的儿子。”老索尔擦去眼泪。
小索尔这会儿彻底不再怀疑蓝翼的能力了。
可这也让他更为犹豫了,如果真的让他父亲做决定,那么答案一定选一。
理智上,他们都很清楚选择二是多么的不合算,可是,他们都是真的爱着病床上的那个人。
如果明知道可以让他活得更久却因为种种理由而错过,不管那理由多么合理,他们都会终生愧疚。
即使是再市侩功利的家伙,在对特定的对象的时候,也是有那么一点儿良心的。
蓝翼恶趣味地无视老少索尔抗拒的目光,干脆利落地把事情跟病床上的索尔先生全部用客观的冷冰冰的语气阐述了一遍。
说明得相当到位。
“两个月?”索尔先生在儿子的帮助下将床头摇起,本应因痼疾而浑浊的眼睛此时异常明亮,“能回家?没有手术,不用服药,完全正常人一样的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