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新的规则
本章人物:治安官——哈瑞克、裁决官——波坦斯、〖德其欧斯堡〗——艾博克·威廉男爵、〖伦迪亚堡〗——蒙特维尔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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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布鲁恩后退两步挥剑反攻时及时用盾牌格挡,被双手剑的威力震得后退两步,正要再上前时,莱舒戴尔和布鲁恩却都发觉观众席上的欢呼声渐渐消失了,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互相退开望向四周。
此时的角斗场周围和观众席周围的通道上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禅达城卫队,主席台上治安官哈瑞克大人正在与角斗场裁决官大人交谈。
“你不能这样做!”裁决官波坦斯急切地抗议,脸上的肥肉激烈地颤抖着,“这会把禅达的角斗事业毁掉你明白吗?这算什么?小孩子家的游戏吗?不不不,你搞错了,这是勇气和力量的舞台!是荣耀鲜血的角斗场!商会跟伯爵大人是有协议的,角斗场由我们禅达商会来打理,你无权这样做,我要去找伯爵大人!”
哈瑞克一脸肃穆:“您如此崇尚荣耀,不知道是否愿意以您的鲜血来荣耀我们的角斗场呢?另外你搞错了一件事,协议规定角斗场由你们运营打理,但管理权归我们,伯爵大人命令我全权处理,如有异议你尽可以去找伯爵大人。”
哈瑞克不再理会张口结舌的波坦斯大步走上宣讲台,首先向贵宾台上的各地贵族微微躬身致意,然后转身向观众席大声宣布:“很抱歉打扰了各位贵宾的雅兴,角斗,是禅达自建城以来就存在的古老传统,沿袭至今成为卡拉迪亚大陆上首屈一指的竞技圣地,在这里,你们看到的是这个大陆上最高水准的竞技!”
“是啊是啊!那就赶紧开始吧!”观众席上赌徒们急切地嚷着。
“说的没错,但我们不是来听治安官大人演讲的!况且你说的这些三岁的孩子都知道……”贵宾席上的贵族们也冷嘲热讽地抱怨着。
“但角斗绝不是残忍的杀戮!鲜血与死亡并非角斗的真谛!”哈瑞斯提高了声调。“现在的角斗渐渐脱离了禅达角斗竞技的初衷,为保卫家园、保卫家人而磨练战技的初衷!因此!现在有一些对于角斗场的新规进行宣布并立即执行:第一,角斗场上凡放下武器示意投降者,不得继续对投降者进行攻击,违者按谋杀罪论处……”
“什么?!那还有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狗屁规定!滚回家吃奶去吧!”
“我们花钱不是来看跳舞的!我们要的是真正的战斗!”
哈瑞克的第一项规定就掀起了轩然大波,波坦斯站在贵宾席中露出了笑容。
在禅达一场角斗动辄涉及上百万的第纳尔,且不论贵宾席上的贵族,即便观众席上的人也绝不是听话的小绵羊,那些疯狂的赌徒闹起来可不是好收拾的。
“去死!”喧哗声中一个橘子从贵宾席中飞出,正砸在哈瑞克的头盔上,顿时红色的汁水四处飞溅。
丢橘子的年轻人穿着衣领和袖口用油光闪亮的水貂皮装饰的丝质长袍,深棕色卷曲的短发上缠绕着镶满红宝石的发箍,坐在高背椅上高声嘲骂着:“快带上你的****规定滚吧!好好让你那个自封的土伯爵教教你该怎样做一个治安官,去妓院和地牢去办点正事儿去吧!哈哈哈……”年轻贵族的作为引来一片嘲笑和叫好的声音。
哈瑞克的脸仿佛一块刻上面孔的石块毫无表情,只是高高举起了左手,于是场内的五百城卫军同时举矛顿地三次,巨大而整齐的轰鸣令整个角斗场震动,刚才还如同远海风暴的场面顿时平静下来。
年轻贵族和他的护卫骑士看到六个城卫军踏入贵宾席立刻踢翻长桌拔出剑来,却很快被困在他们抛出的绳网中。
“你怎么敢对我艾博克·威廉男爵如此放肆!我父亲是德其欧斯堡城主克莱斯·威廉伯爵!你若敢伤害我,我父亲大人会派出铁骑踏平整个禅达!把你剥皮抽骨让你生死不能!你会后悔的!放开我!我要见阿拉西斯!放开我……”艾博克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角斗场外。
“艾博克男爵是有失礼之处,”贵宾席上另一个人站了起来,不过哈瑞克熟悉他的名字——伦迪亚堡的蒙特维尔伯爵。“但是哈瑞克大人的处置恐怕有些过分,他毕竟是斯瓦迪亚王国贵族,在禅达这样的自由城邦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没错,”波坦斯也站出来表示赞同,“你这样的鲁莽行为会给禅达带来灾难!”
哈瑞克微微躬身,“伯爵大人,我只是在禅达执行公务,我们也会保证艾博克男爵的安全和自由——在他遵守禅达的律法时。”
蒙特维尔脸上挂着微笑说:“我只是身为朋友作个小小的提醒,今天天气不错,可最精彩的部分恐怕已经结束了,再会,我的治安官大人。”蒙特维尔带着随从离开了角斗场。
波坦斯退回坐席对一个仆从耳语,随后仆从也离开了角斗场。
哈瑞克从前额头盔的边沿接住一滴橘子的汁液并弹掉,扫视了一周继续大声宣读:“第二,凡声明投降者,必须立即退出角斗,如有任何攻击行为以谋杀罪论处;第三,拒绝投降的战败者的生死不再由观众投票决定,而是由胜者自行决定,裁决官不得干涉……”
当高台上的哈瑞克宣布完新的角斗规则后,角斗场内的布鲁恩就突然放下手中的武器宣布投降:“你赢了。”
见沙场中突然不打了,观众们顿时不乐意了,竞技场内充斥着的呐喊声、欢呼声,顿时变成了持久不衰的嘘声。
布鲁克毫不在意的离开了对决的沙场中,他丢下看台上那些冲他发出咒骂声音的观众和赌客们,独自走到了角斗场内的休息区。
高傲自大的贵族、衣着朴素的贫民、工匠、浑身都是创痕的老年斗士,骄傲中的残废老兵,普通的女人,穿着暴露的舞女和十几岁的孩子,这些人发出的此起彼伏的叫声,嘘声,大的似乎要掀翻整个竞技场的屋顶。
但是在五百名城卫军的威慑下,这些观众和赌客们也只能用喧闹的声音来发泄他们的不满。
比赛已经结束了,发泄过后的人们开始渐渐的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