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刚用完早膳,管家便带着大夫来请平安脉了。
这是将军府的惯例了,每月都会请脉一次。
此时,以帕搭在谢灵沁手腕上,看上去一派仁医之风的老大夫将手指搭在谢灵沁的脉上,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
没多久,大夫在管家还有一众丫鬟的注视下,一边颔首一边收回手,如是轻松,“放心吧,大小姐脉相渐于平和,风寒已退,无大碍。”
“有劳姜大夫了。”谢灵沁语气清和。
那姜大夫正挽着药箱的动作微微一顿,看向谢灵沁。
“姜大夫,可是我还有什么问题?”谢灵沁佯装好奇的问。
姜大夫当即道,“哦,大小姐多虑了,只是以往大小姐倒是不曾这般客气。”
谢灵沁笑笑,是啊,以往的谢灵沁最是讨厌看脉切诊之事,也少言少语,最多颔首微笑,说一声送客,而今天,她确实是,客气了些。
“姜大夫这般多年为我问诊,我心里自然是感激的。”谢灵沁又道。
“大小姐客气,能为将军府做事,是我的福份。”姜大夫话落,敛去眸中一抹暗意,对着谢灵沁告退,这才跟着管家向外走去。
“小姐,这姜大夫有问题?”
紫河认为,小姐不是个多话的人,断不会无缘无故的和一个大夫说这般的客套话。
谢灵沁看向紫河,“你倒是敏感,等着看吧,这个姜大夫可不如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慈济为怀。”
“难道,他以前对小姐不友好?”
谢灵沁面上浮起冷意,星眸里也尽是碎雪般的凌厉,“不是不友好,是比这更加恶劣。”
“这……”
谢灵沁却不再说。
果然,没过多久,前方似乎闹起来了。
看着紫河好奇的样子,谢灵沁冷然一笑,一拂袖子,“走,带你去看戏。”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巡着声音去到一位妾室的院子外。
而那位妾室的院子里此下相当的热闹,谢将军和二姨娘以及其余妾室也都在。
“这般多年,我将军府并不曾亏待于你,没曾相,你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真是白华苍颜,老而毁德。”谢将军此时正对着那跪在地上的一名大夫厉斥,话落,直接从一旁护卫身旁取剑,架在那大夫的身上,“今日便要了你狗命。”
“啊,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地上跪着的正是方才帮谢灵沁诊脉的那姜大夫,此时哪里还有方才那医仁之风,老态慈善的样子,面色惊慌,一张褶子的脸上抖动着,吓得瞳孔都紧在一块儿。
“饶命?姜大夫,不是我说你,竟有这等癖好,还好到我将军府来了,你可真是……够晚节不保的。”一旁二姨娘上前几步,也颇是愤懑。
“他哪里还有什么晚节,我看就是一直憋着坏呢,只是我们不知而已。”又有一位妾室在一旁应和,“今日若不是奴婢发现得早,那可真是……”
地上姜大夫脸都快愁烂了,“不,将军,不是,小人真不知那女子小衣如何就在我的袖子里,小人……”那姜大夫突然想到什么,又惶恐的抬起头,看着谢将军,“将军,会不会是有人陷害小人。”
“陷害你,谁会陷害你。”谢将军冷言厉讽。
谢灵沁在边上看着,心底冷意泛滥,是啊,就是陷害你又如何,如果己身极正,她又何来的机会。
今日,注定就要你这披着人皮的伪大夫,声名狼藉,晚节不保。
谢将军是爱面子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断不会让这姜大夫好过。
“我今日便……”
“禀将军,柳府柳大公子来了。”正在这时,院子外一名小厮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