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清婉的女孩声音,须俞,那男子压着声音但对杨延昭这些习武之人来说已足够清晰的低喝。
“蓉儿,你是怎么了,为师正在做着济世救民的大事,就算少阳与合德那两个混小子来了也得管师傅好声好气的叫着师叔,所以你就别装神弄鬼了,为师的两位师兄还不知何时能到朔州城,就算来了,也不必忌讳。”
说到这,车上的耿元符与孟阚不禁皆是生出怒意,这一路斗嘴而来的师兄弟二人像是要站到一条战壕了。
“呐,前面是个茶楼,你要是觉得闲的慌就去那边坐一坐,为师很快便回……
这声音还未落下,徐少阳和郭淮的恭敬的话语响起,“徐少阳,郭淮见过小师叔!”
“嘶……”
明显的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语中多了些惊慌,“小娘子,今日命辰犯太岁,不宜施法去灾,待改日再与你好生的消除这弥天之祸。”
“登徒浪子!”
一句娇斥之后,那略带无赖的声音近了些,压着嗓子,低低的问着,“少阳,合德,你二人的师傅不会在车上吧?”
“哼,玉玦师弟,你不是说我与师兄在此你也不惧的么?”
车帘掀开,孟阚冷着脸说道,那薛玉玦身形微颤,“仲冉师兄你说笑了,小弟哪敢对二位哥哥不敬,来,蓉儿,还不拜见两位师伯!”
“莲蓉见过师伯。”
“无需多礼”,耿元符声音也无悲无喜,之后冷了几分,“还不滚上来!”
很快,一道身影钻进了马车,剑眉翘峰,年白肤净,青色长衫使他更显风雅之气。而他身后的少女大眼杏嘴,长发束在身后,与鹅黄的外衫映在一起,明艳中带着些柔静。
没有惊讶少女的倾城容貌,因为此刻杨延昭的心神都在这登车的翩谦男子身上。难不成他就是小师叔?这年岁是不是有些小了?
面容瞧上去竟和少阳师兄相仿,若真的是他所期盼的小师叔,那也太过年轻了。
而且刚才那番话语被杨延昭给听到了,这时他才有些明白之前孟阚为何要说丢道家的人了,看来小师叔是性情中人。
在这时代男人风流并不算过错,杨延昭自然不会因为这而鄙视上,更何况还有事情相求,当即恭敬的行礼,“杨璟见过小师叔与师姐。”
刚钻进马车的薛玉玦盯着杨延看了几眼,当下惊讶道,“这就是师兄说的徒儿,这命格当真是奇特……”
正说着,薛玉玦声音戛然而止,很是震惊的望着坐在车中的耿元符与孟阚,“二位师兄你们怎么都这般模样了!”
“回你的客栈再说吧。”
听了孟阚这句,薛玉玦也不多言,掀开车帘与徐少阳说了个客栈名,马车缓缓而行。
到了客栈,马车由徐少阳交给伙计打理去了,耿元符三人带着杨延昭往着楼上客房走去。
走进房间,杨延昭接过小厮手中的茶水,给已坐下的三位师辈倒上了茶水,之后恭敬的立在一边。
“两位哥哥,你们这几年到底出了何事,你们二人的武道修为已入化境,虽不能返老还童,但也不竟如此……”
“玉玦,我和师兄的武艺已是缓而不前,况且容颜返旧又有何意义,这也改不了心的老去,所以就让它随天理,朝而勃,暮则迟。”
“仲冉说得不错,修行需遵天道,驻颜之术逆天理,还是不为而好。
薛玉玦面露凝重之色,“师兄教诲的是,不过小弟身上还有炼制而成的返容丸,用此物滋润容颜,应该不伤天和。”
“这个稍后再言,玉玦,你先给为兄查看一下徒儿的身体,为何气劲不能入体?”
耿元符的一句话让沉声不言的杨延昭心猛然加快跳动起来,而薛玉玦也再次将视线投到杨延昭身上。
“这气势……”
语中带着惊奇与难以理解,薛玉玦从怀中取出几枚玉片,摆出几个怪异的手势之后,玉片撒落在一边的桌上。
三枚平躺,一枚立在其中,薛玉玦立马变了脸色,“两位哥哥,能否让我这师侄先回避片刻?”
听到这句话杨延昭已经不觉奇怪,因为前几日孟阚初见他之时则是这般,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小师叔能解决困扰他的气劲难题,随即深呼吸了一口气,弯身一礼,“让恩师与师叔费心了,延昭先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