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一处。
也许。。。。
他会在那里。
风中卷着焚烧过的气味。
婴浅推开那扇残破不堪的木门。
一身明黄的夏侯璟站在院中,听到动静,他回眸轻笑,道:
“皇姐来了。”
他表现的太过无所谓了。
像是对即将失落的皇城,没有半分在意。
不过也是。
从一开始,夏侯璟真正在意的,就只有一个婴浅。
婴浅胸口泛起了古怪的涟漪。
竟是有些发痛起来。
她皱起眉,上前两步,拽了夏侯璟的袖子了,寒声道:
“还不走是想死吗?现在跟我离开这而,等安全了,你把玉玺给我!”
“皇姐。”
夏侯璟仍是在笑,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虚虚握住婴浅的手,眼底满是缱绻的爱意。
“我知道,皇姐对我,从来没有动过心。”
婴浅一愣,眼底闪过一丝煞气,她咬着牙,毫不留情的斥道:
“夏侯璟,你有毛病吧?都什么关头了还跟我说这个,你。。。”
“那布防图,是我故意放在桌案上的。”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婴浅的眉心,“我仍是不死心的,想试一试,皇姐对我,究竟如何。”
如往常一般萦在周身的檀香气,给一瞬间变得无比苦涩。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不管是布防图,还是那封送到呼延洪烨手里的信,。
但这是皇姐的心意。
所以,夏侯璟什么都没做。
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将自己推向灭亡。
他只想给婴浅世间最好的一切。
但她已经不想要了。
他的声音很轻。
一言一语,落到婴浅的耳中,却让她心神剧震。
也对。
夏侯璟是多聪明的人。
他怎么可能会有疏忽。
“皇姐,你无需难过。”
粗粝的指尖,拂过婴浅的面颊,最后落在她的红唇,轻轻一按。
“天昭,早就已经烂到根子里了,就是没有你的那封信,草原王也是会叛,一样是存不住多久。”
“你可以救。”婴浅闭上眼,连舌尖都有些打颤,“但你。。。不想救了?”
“是。”夏侯璟轻笑一声,喃喃道:“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值半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