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般若虽然短命,却修为极高,他遗留下的龙珠岂会小得那么可怜?”
“你的意思是……”
严厉叹口气。
“当年我恍悟死劫应在你身上,曾管晧睿仙师求教。他道是你跟那颗龙珠有些渊源,绝不许我杀你破劫。我屡次向他求教具体,他却始终讳莫高深,不肯为我解惑。但我夫君心思缜密,自一些蛛丝马迹推断,你只怕……只怕非但与那颗龙珠有些渊源,甚至于,你就是般若。”
严厉透露的讯息让龙君眼波一动。
龙君思索少顷,哂然道:“听来你是盼着我比你年长?”
严厉笃定他心下将信将疑,见他不追问,便也不多说,打个哈哈敷衍他道:“是,也不是。”
龙君道:“年长年幼倒无所谓。何日你我同为神尊,一等般配,方是极好。”
严厉忍无可忍,未及她接话,娑罗推门而入。龙君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严厉盼着他说点什么,却听他淡淡道:“家父已经来了,请龙君过去准备正事。”
龙君道:“正事固然要紧,我且有几句闲话要跟仙君讲。”
“既是闲话,晚些讲也无妨。”娑罗笑道:“事毕我夫妻定当摆酒,谢你援手之情。”
“好说。”龙君哂然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严厉一眼,这才出门而去。
“我不及他能言善辩,你怎么也不说他几句?”严厉郁郁瞪娑罗。娑罗往桌旁一坐,从袖管里掏出几样饭菜。严厉一看口水都出来了,哪儿还顾得闲事。
“灵犀呢?”
“霄霜与他亲近,带他消化食呢。”
实则是霄霜知娑罗有暗恼,拿灵犀来献殷勤。
大快朵颐之后,严厉忽然想起一事。
“哎!昨晚你可给那厮断情?”
娑罗动过这个念头,然而他深知兹事体大。
“我已细推演过,他纠缠你固然于你是烦恼,却未必给他断情就于你有利。”
严厉不禁头疼,“莫非要叫他永远纠缠我?”
“不必担心。”娑罗把她随意扎起来的头发打散,捏诀往上面一指,然后从浓密绵长的发丝当中翻找出一缕绿色的头发。
“这是什么?”严厉顺着娑罗的手指捏住那缕发丝,将其拢到眼前打量。
“所谓慧剑斩情,斩得就是这个。”
严厉大为惊奇,“情丝竟是有形之物?”
“情丝说白了就是一种法器,道祖也不知它是何年何月由哪位高人炼制。此物分作阴阳,彼此感应,被其依附之人受其干扰,才会彼此吸引靠近,进而生出情爱之心。”
娑罗打散自己的发髻。见他捏诀又一指,严厉抢着下手翻找。
他头上的情丝是赤红色的。严厉把两缕情丝搭到一起,仔细端详,见红色与绿色的幽光互相侵蚀,彼此交融,毫不违和。
“如此看来,”严厉笃定道:“那厮待我果然都是虚情假意。”
“非也。情丝泰半都成双成对出现,附身于谁全凭天意,身携之人倘若相逢,便不论年纪、身份、地位、名利,皆会受其左右。导致一女多男、一男多女、数男数女纠缠不清的状况偶尔也会发生,究竟谁与谁能成,须看缘浅缘深。”
“你不会是说……”严厉一惊道:“你我之事恐还有变数?”
“变数?纵是你肯,我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