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即相怜,两人应该各有怜惜,互相勉励,他无法容忍景阳放弃那些他自己放不下仇恨,而不做一个同他一样的复仇人。
那样他才真的寂寞。
景阳呼了口气,他自然不可能放下,“没有,但是罪有罪者,她从来不是为武朝而战。”
张玲诧异地看了景阳一眼。
男子吸了口气,道:“祖辈都受过寅朝恩泽,在寅朝的庇护下繁衍至今,所以我才敬重殿下,殿下你此时的决定就是要帮她?”
景阳抬头看着那些稀疏趴在崖壁上的青苔,还有那颗先前铃铛剑仙在注视的小草,虽然生命脆弱可也在顽强地活着,暗无天日可它们始终在努力生长。
他觉得生命其实真的可贵,他放不下,看不透。
也不愿去看透。
或者说,不愿像他们那样去看透。
他缓缓点头。
男子笑了笑,道:“在下胡栋梁,殿下赐教。”
景阳看了一眼左肩上的血洞,觉得有些麻烦,然后拔出了天子剑。
他往后退了两步,知晓张玲身无寸缕,所以并没有转头,只是看着男子,话却是对张玲所说,道:“能不能将他和我们的位置交换?或者错位?”
张玲并没有问为什么,而是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头发如瀑布般悬挂,肌体成了根本挡不住的风景。
然而风景太过肥闷,大家有都非好。色之人,所以无人欣赏
“你要帮忙挡住枪尖。”
景阳又觉得好麻烦,先前仗着黑甲以及元气,都依然没有挡住,现在再挡一次指不定还是需要付出血的代价,但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这是他们活下去的机会。
“殿下既然如此决定,那也休怪我无情。”
男子愤然出声。
长枪一抖,数朵枪花绽放,元气猛然喷涌。
他的身躯一转,长枪在他的手上抡了起来,沉闷的破风声又枪柄发出,而这柄由精钢打造的枪柄竟然硬生生地被抡弯出了一个弧度!
狭窄的峡谷没有给他抡枪的空间,然而长枪抡过,崖壁则像豆腐一把划出一个深深的痕迹!无数灿烂的火星爆闪其中!
“呀!”
他整个人跃起,将长枪狠狠地向着景阳砸去!
划枪为棍!
而这一抡之间,枪尖在空气中所划出的痕迹就像是一抡弯月,又像是一道弯弯的雷霆,势不可挡!
这一枪对景阳,他已经留手,不过他知道,这一枪无论是张玲还是景阳,都不可能接下。
以景阳的实力来对付自己,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这次张玲出现在了景阳的身前。
还是那把锈迹斑斑的剑,还是那颗铃铛,然而这个持剑人却变得有些不同。
因为无寸缕,变得有些油腻的香艳,胡栋梁这未曾少品尝过女人香的男子,不禁觉得这个全然失去了当年貌美的女子,还是有那么些美丽的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