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茨摇头道:“现在还不能杀,既然是要拖住塔林,我们的态度也应该暧昧不明。唔……”弗里茨略作沉吟之后说道:“留她住一天一夜,明日晚间秘密送出军营,不要被士兵们看到,以免影响士气。”
“是,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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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夜。
圆盘似的月亮散发出昏黄的光晕,草丛间不知名的昆虫发出清脆的叫喊声,一队斯洛姆巡逻队从远方走来,打断了昆虫的求偶叫声。
这座城被斯洛姆军营包围,城中闲置的房屋多被用做伤兵住所,重伤与轻伤的士兵在此歇息并接受治疗。
中央位置的几座豪宅被用来当做将领的住所,各司其职的斯洛姆将领在此安睡,房中大多都熄了灯。
此时节从高空俯瞰,城中只有星星点点的昏黄烛光,在中央位置偏左的一座宅院中,弗里茨并未安睡,他坐在房中,对着面前的地图愣神发呆,面上忽明忽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特蕾丝汀也并未安睡,她被安排在中央位置的边缘,一座闲置的平民宅院里。烛火散发着温热的光芒,透过木板门之间的缝隙照在门外的地面上,门外有四个斯洛姆士兵看守。
特蕾丝汀今日在打斗中受了重伤,此时节她正在自己为自己绑住伤口,布条缠在大腿上,特蕾丝汀用力一紧,随着伤口的撕裂痛感,她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不停的滚落。
她从未受过重伤,也从未绑过绷带,斯洛姆对她这个并不友好的使臣也没有提供医疗物品,一切伤口的处理都靠从床上撕扯下来的布条。
她绑的并不高明,反而难看又不规则,她只是想把伤口绑住不要再撕裂罢了。
一切做完之后,特蕾丝汀安静的穿上衣物,打结的布条让她有些不舒服。
转头看了看床上被自己撕扯的被褥,特蕾丝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她缓缓站起身,看向门外的四个黑影,嘴中喃喃自语:“怎么还不来。”
她好像在等人,但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她又深处敌军的军营之中,谁会来看她呢。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陌生的脚步声,门外的四个身影并未动弹,显然来的是第五个人。
脚步声近了,第五个人对门口的四个士兵说道:“国王有令,塔林使臣不必看守,你们四个随我去巡逻第三营地。”
“是,长官。”四人齐声答道。
等这五人脚步声越来越远之后,特蕾丝汀嘴角勾笑:“不愧是被殿下夸赞的人,他可真有办法。”
大约又是十分钟之后,门外忽然出现了一个体型庞大的黑影。黑影伸出宽大的骨掌,一推门,走了进去。
特蕾丝汀的任务,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