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引危带她来到一个厢房前,“燕同归在里面。”
景望姝谢过他,进去看燕同归。
燕同归还未清醒,不过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平稳许多,估计很快就能醒。
看到他的样子,景望姝心疼坏了。
特别是发现他身上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血衣,满脸血污,被人随便丢在床上,连床被子都没给他盖……
景望姝走出房门,见厉引危负手站在廊下,白衣如雪,孤傲冰冷。
“厉前辈,我想给小祖宗换身衣服,可以吗?”
厉引危回首看她一眼,“随你,不必问我。”
景望姝哦一声,尴尬地道:“我怕小祖宗醒来会在意,先和你说一声……”其实她也不知道说给厉引危听又能如何。
就是觉得,好像应该知会他一声。
厉引危淡淡地嗯一声,没再说什么。
景望姝折回房里,给燕同归脱下身上的血衣,又打来清水为他清理。
做这些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这是他们景家的小祖宗,她就像对待一件高阶法宝似的,虔诚地为他清理身体和仪容。
就在她要为燕同归换上干净的衣服时,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
“小祖宗,你醒啦!”景望姝又惊又喜。
燕同归刚醒来,人还有些迷茫,看到床前的姑娘惊喜地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凉嗖嗖的,低头一看。
“啊啊啊——”
听到屋子里的惨叫声,厉引危走进来,看到缩着身体躲在床里头的燕同归,景望姝站在床前,一脸无辜的模样。
只一眼他就明白出什么事。
“醒了?”他淡淡地说。
看到他,燕同归羞愤地说:“厉前辈,她、她……”
“她在照顾你。”厉引危打断他,“你不会指望我来照顾你吧?”
燕同归当然不敢指望这人照顾自己,但是——他悲愤地说:“你们可以不用管我的!”
“怎么行?”景望姝义正词严,“小祖宗你身上脏兮兮的,这么躺着多不舒服啊,我看了心疼。”
燕同归:“……”
许久,他憋出一句,“不必心疼,我活得粗糙,习惯了。”
猛男不需要这么精细。
景望姝见他好像很在意,宽慰道:“小祖宗,你不必在意,我将你当成祖宗呢,你在我心里,就像一件传家之宝,我都没乱看的。”
燕同归:“……”原来他在人家眼里,是传家之宝级别的?
等燕同归自己穿好衣服,他仍是有些不自在。
景望姝取出一堆灵丹和灵药放到桌上,“小祖宗,这是大姐让我送过来给你的灵丹和灵药,可以治疗你身上的伤,这段日子,你别出去了,先将伤养好。”
看到桌上的东西,燕同归神色稍缓,“谢谢啊。”
别人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日后定会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