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黄性味归经?”“味辛、性温,归肺肾经”“熟地?”“味甘,性温,归肝、肾经”“姑娘这些不是都知道?”一番随口考问下来,宋郎中更是糊涂了。我知道的比这还多呢,刘梅宝笑了笑。但那又如何,比如说一个人来看病,首先这个大夫要经过四诊合参,再审证求因,才可得出这人得了外感风寒,然后大夫根据表证得出当用汗法,秉着寒者热之的原则,决定用辛温解表法来治病,以选辛温解表药开方结束,这边是一个中医看病的大概过程。这过程里的每一步涉及到的知识道理,刘梅宝都粗略的知道,但是她就是不能将他们串联起来。“我只是仅仅知道这些名称啊药性什么的,其实怎么看病怎么用药就真的不知道了。”她笑道。“比如姑娘知道梨子可以吃,但是却不知道是如何种出来的?”宋郎中想了想猜测问道。大概差不多吧这个道理,刘梅宝便点点头,宋郎中这才哦了声,面上疑惑稍稍释然。“那姑娘是看书学会的?”他又好奇的问道。刘梅宝点点头,含糊说声是应付过去。“宋大夫,我今日来还有一事…”刘梅宝这才开口说自己这趟来的主要目的,也阻止了宋郎中再追问。“姑娘请讲。”宋郎中和气的说道。“不知道你们药铺需不需要药材方面的的恩知识?”刘梅宝斟酌一下用词说道。“药材?知识?”宋郎中不太明白,问道。“就是,比如说药铺里的药材真假”刘梅宝说道,说这话从腰里挂着的一个布袋里取出一物递给他。宋郎中伸手接过。“宋大夫,你认得这是什么吧?”刘梅宝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笑问道。这是黄白色薄切片,小小的一枚。宋郎中在手里捏着,眯起眼仔细的看。“片薄,纯净,齐整…”他带着几分赞许点点头,“好刀工…”刘梅宝脸上浮现更深的笑。“大夫…”她便要张口说话。宋郎中已经放下切片开口了。“姑娘拿这金罂子来做什么?”他面上带着几分不解。刘梅宝的笑顿时僵在脸上。“你,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皂角刺?”她惊讶的问道。“这怎么可能是皂角刺?”宋郎中亦是惊讶,将手里的薄片晃了晃,“上有短刺,色黄…”刘梅宝顿时有些丧气。“原来你辩药材真假这么容易…”她嘟囔一句。“姑娘是当做皂角刺了?”宋郎中笑了,点点头,安慰道,“这二者形是相似,认错也不稀奇,姑娘以后见得多了就自然不会再认错了。”“多谢大夫。”刘梅宝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又从袋子里拿出几个薄切片,不死心的递给宋郎中,“那您看看这个…”“这就是树根,不能入药的…”“这些油麦菜为什么要切碎?切碎也不能当药啊…”“姑娘,你这红花是不是用糖水泡过?红花可不能这样炮制…”“姑娘”宋郎中看着刘梅宝再递给他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后,又冲自己竖了竖大拇指,简直是一头雾水。“晚辈服了。”刘梅宝说道,她就知道自己真的是班门弄斧了,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捯饬出来这些在自己眼里足以以假乱真的中药,还不够人家看两眼。这里是古代,是除了中医中药没有别的医药存在的天下,这里每个做这个行当的人也许水平参差不齐,但还不是她这个虽然读了一肚子书,其实不过是半瓶水的人可以在他们跟前高高在上自感优越的。说起来,她刘梅宝没什么可以炫耀的。宋郎中不解的笑了笑,看着刘梅宝将那些东西重新塞回袋子里。“姑娘说药材的知识到底所谓何意?”宋郎中便再次回到正题,问道。“没什么…”刘梅宝停顿下,“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还要不要再招个抓药的伙计……”取巧更新时间2012-3-298:55:19字数:2056 走出了宋郎中的药铺,青丫还是嘟着嘴一脸抱怨。“姑娘,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可以想要去当伙计…姑娘,虽然咱们穷了些,但你也不可以去给人家当伙计…”小丫头似乎被她方才的话吓得不轻。“就是当也是我去当…”“不就是个伙计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刘梅宝说道,“我想当人家还不要呢。”“姑娘,都是为了我,才想要急着挣钱。”青丫又红了眼眶,闷闷说道。“也不是单单为了你。”刘梅宝笑道,一面拉起她的手,“我也想挣钱啊,挣了钱可以吃的好点,穿的好点,住的好点…”青丫被她说的又笑起来,虽然这话表达的现实让人心酸,但从姑娘口里说出来,却又觉得并非那么沉重,尤其是姑娘的脸上还带着笑。“姑娘,要不我还是嫁了吧。”青丫脚步一顿,说道,“青丫是奴身,在一年前就该变卖的…”“说什么呢。”刘梅宝笑着敲了下她的头,“不就是房租嘛,不是还没到月底呢,说不定一会儿低着头走路,我们就能捡到钱呢…”“啊,真的吗?”青丫咧咧嘴也笑了,有些夸张的低着头,“那我可要好好看着。”街道响起二女的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刘梅宝微微吐吐舌头,冲青丫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青丫也缩头笑了笑,二人收正神色,刚走出几步,就听旁边有人唤。“刘姑娘,刘姑娘。”刘梅宝寻声看去,见是走到了路老四货栈门前,路老四正从店铺里走出来,冲她们招手。“路老板。”刘梅宝过去含笑问好,一面解释道三娘子的布还没织好,我们是进城找宋郎中有点事。“刘姑娘你来的正好…”路老四却打断她的话,忙忙向街道对面的一个门面大声喊道,“小泉子,快叫你掌柜的来!”刘梅宝随着看去,见这也是一间店铺,格局门面跟路老四家的差不多,悬挂着“知味园子”四个字,飘着酒幌子,表明这是一间小酒馆,此时时候尚早,内里客人不多。一个小伙计显然跟这边很熟,听见喊便站在门口笑道:“路爷又要赊酒吃么?喊这么大声,小心婶子听见捶你…”一面说着玩笑,一面转身进去了。“吃油嘴就知道耍贫。”路老四笑骂一句,又忙转头请刘梅宝里面坐,一面给她解释道,“这对面的高胖子也和我一般毛病…”他刚说着,就听一个大嗓门传进来。“喊我做什么,正忙着呢。”伴着说话,迈进一男人,年纪四十左右,果然又高又胖,身上穿着的却是刘梅宝穿越过来后,第一见到的丝绸。这是个有钱人啊,刘梅宝眼睛一眼,不由多看几眼。“你不是一直问我这痒痒病怎么好的…”路老四伸手拉过他,引到刘梅宝跟前,“就是这位姑娘…”高胖子上下打量刘梅宝,一脸不信。“路老四,你耍我玩呢?”他说道。“我耍你做什么!”路老四瞪他一眼,对刘梅宝含笑道,“刘姑娘,这是我邻居,也是这个毛病…”“可找宋郎中看过了?确实是血风疮吗?”刘梅宝问道。听她说出宋郎中,又说出了血风疮,高胖子便有些将信将疑了。“你也认得宋郎中,也知道血风疮?”他问道,再一次打量刘梅宝。“刘姑娘的草药都是卖给宋郎中的,宋郎中都夸她的药好…”路老四觉得高胖子这是在质疑自己,带着几分不悦说道,当然最后一句是买卖人习惯使然自动加上了。刘梅宝一笑,忙要客气解释,毕竟卖药跟会看病是两码事,还没张口,就见那高胖子伸手一抬,啪的扔过来一个小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