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冬阳,明晃晃地照在玻璃温房中,耀得汪峦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从暖软的貂毛绒裘中,伸出光洁的双臂,环住了祁沉笙的脖颈,细长的手指拨弄起对方的耳根。
祁沉笙手臂用力将人紧裹入怀中,埋首嗅着他肌肤上,那淡淡的檀香,忍不住吻咬起来,惹得汪峦只觉颈侧酥麻一片,忍不住往他肩上蜷缩。
“沉笙还不高兴呢?”
午后胡闹那场,汪峦的喉间又有些痒,轻轻咳嗽了两声。
祁沉笙随即皱起眉来,这才稍放开汪峦几分,起身去端旁边小几上的水,让汪峦靠在自己身上,一点点喂他喝下去。
汪峦只浅啄了几口,便摇摇头,用手推开了杯子,抬眸对上祁沉笙的双眼,安抚似的说道:“我没事的,这会已经舒服多了。”
“沉笙,我在问你呢--是不是还不高兴?”
在汪峦的再三追问下,祁沉笙终于开了口,他揽着汪峦的身子,闷闷地沉声说道:“九哥觉得,我该高兴吗?”
汪峦瞧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扬起了唇角,继续用指尖点抚祁沉笙的耳根,原本就温柔的声音,越发丝丝容顺,像是在哄诱般说道:“为什么不高兴呢?”
“沉笙,别不高兴了。”
祁沉笙仿佛整个人,都要落入在这软腻的陷阱中,灰色的残目满是汪峦面带残韵的模样,他终于又忍不住,用力地吻了上去,唇舌辗转间感受着对方脆弱的挣扎。
“我为什么不高兴?”祁沉笙握在汪峦的腰侧,狠狠地说道:“九哥,我可早就说过了。”
“想要把你关进笼子里,藏在这屋子里,只有我能看你,能吻你--连丰山都不许见!”
汪峦的气息凌乱极了,整个人若无骨地躺在祁沉笙身上,唇角却依旧带着笑意。
“既然这样……那沉笙照做就是了。”
他睁着眼睛,眼尾微微红着,却主动探身吻着祁沉笙:“我是愿意的呀--”
这样的汪峦让祁沉笙更难抑情,他甚至都不知究竟该如何作弄怀中的人,他想要将他撕碎,噬咬,想要将汪峦彻彻底底地,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
天色将暗,那一番短暂停休的激||潮,再次被推至无可再升的顶点……
等到汪峦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饭十分了,这次他终于离开了透明的玻璃花房,回到了舒适了卧室中。
祁沉笙没有在他的身边,但旁侧的被褥却仍有余温,想来是刚走没多久。
出乎意料的是,那本早就不知被丢到哪去的剧本,居然还整整齐齐地摆在床头,只不过有几页被折起了角,像是在标注什么。
汪峦不禁有些疑惑,他可从未做过这些,于是便费力地抬起酸软的胳膊,将剧本拿到面前,翻动起来。
这么一看,他忍不住笑了,那些被折起的地方,皆是郑焕湘与方家姊妹调情、亲热的戏份。
“九哥笑什么?”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祁沉笙的面色比下午倒要好上许多,但仍故作忿忿。
汪峦冲他举了举手中的剧本,还特地指着那折起来的角说道:“不是都说要把我关起来,没法演戏了,你还做这功夫干什么?”
祁沉笙一言不发,用这般沉默来抵抗被戳穿的心思,只将晚饭端到了汪峦的床边。
汪峦抬眸瞧着他,使劲克制着笑意,又装模作样地感叹道:“想不到这次,沉笙当真是想关我了,连送饭都见不到丰山了。”
“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怕祁二少平日里这般忙碌,回来再事无巨细地伺候我,万一累倒了可怎么办?”
“累不倒。”祁沉笙终于说出了三个字,然后用小瓷勺舀起粥,又点了些许清口的酱菜,吹到温热后,才送到汪峦唇边。
“丰山他去找刘导演改剧本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汪峦含着勺子,将粥喝下,灵雀似的眼眸都要笑弯了:“怎么,沉笙不想关我了?又许我出去拍电影了?”
祁沉笙的脸色又黑起来,但还是按着按部就班地,继续给汪峦喂着粥,良久后才不情不愿地说道:“我投了五万块给刘涣登,现在这片子已经是宿华的了。”
“明天除丰山外,我还另寻了几个人,一并跟着你。”
“生意上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最多大后天,我也会去宏播陪着你。”
汪峦听着祁沉笙口中的一条条,先是惊讶,可后来却又觉得都在意料之中,着实像极了祁二少的作风。
“你穿的衣服也都改过了,风衣太薄换成了厚呢,不许随便脱下来。”
“拍戏时,莫要随便入口那边的东西,吃什么喝什么都只跟丰山说,实在不行就打电话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