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是凑至前置摄像头面前,嬉皮笑脸,“大宝贝想亲妈了。”
臭屁的假装大宝贝。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滚,应如是放我桐桐大宝贝出来。”
画面一阵中断,最后变为清晰。
是视频另一边人移动到信号好的区域。
“那边九点了吧?”大宝贝亲妈——应新君左手持手机,右手垂落,食指拇指间是掐灭的烟,目光逡巡应如是身后有没有小孩的身影。
“嗯,九点了,大宝贝已经坐在幼儿园学习了。”所以别找了。
应如是持着手机在室内走一圈,证明她没骗人。
最后走着走着来到厨房,打开一柜门,从里面拿出包得严严实实的香烟。
女士香烟,水果味。
味道清淡不难闻,至少下午去接大宝贝回家时身上不会有异味。
然而抽出一支,找不到打火机在哪里了。
应新君隔着视频嘲笑,开口却是关心,“需要帮忙尽管说。”
应如是好久没抽烟了。
她找到一处光线好的地方,坐下。
背后青山绿水。
应如是没找到打火机,家里为了安全,煮饭烧菜用的都是电器,香烟只得夹在手上把玩。
细长的香烟衬得手指格外纤长优美。
应如是道:“昨天大宝贝说要给我当妈妈……”传达完原话,迫不及待说出自己的感受,难得伤感——
“大宝贝才四岁呀,我这妈当得多么不尽责,她才想给我当妈妈。”
说完更感觉大宝贝一直迁就自己。
说不出一二三四的细节,但大宝贝从未强烈表达过某种诉求,便体现这一点。
食指中指间的香烟突然转动起来,滑到大拇指与食指间,应如是将其插回烟盒。
背靠料理台。
应新君毫不客气,“你这妈当的的确不行。”
最初相识的一幕历历在目,迄今都不能动摇应如是留给应新君的深刻印象。
两年前风和日丽的一个上午,应新君刚从非洲回来。
作为一名无国界儿科医生,医院给与她相当的自由度,刚支援回来她本可休息几天再来医院,她却下机场直接去医院。
她所在医院是一家私立医院,只看妇儿科。
等电梯时碰到应如是母女。
桐桐大宝贝正安慰应如是,奶声奶气却又温馨不已,“桐桐陪妈咪,妈咪不怕。”后半句说的是英文。
应如是被流感击倒,胡闹吃药几天后头痛更加厉害,不得已来医院。
发烧本就脑子糊涂,应如是只考虑大宝贝留在家不放心,却未考虑两岁大的小孩在医院极易被传染,就这么带着小孩陪自己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