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琪故作神秘的笑着,却没有将报纸给陈雪:“报纸上说沪城的钻石王老五结婚了,本来结婚对方也是一个企业家的女儿,可是,结婚当天却发现,这个女的是结过婚的,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
听到这儿,陈雪一惊,胸口沉得说不出话来,想起欧阳珊珊所说的,自己有丈夫跟孩子,可是,在自己限有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回事,而且,如果有,夏氏夫妻也会告诉自己,刘秀娟也参加了自己的婚礼,但是,她根本没有提到过这件事。
“莫姐姐,你说,这个男人可怜吗?”鲜琪天真的望着陈雪:“现在媒体还说,那个女人只是企业家的私生女,唉,私生女。”
私生女这三个字打得陈雪更为沉闷,她扶着洗衣台才站稳了,强忍住心里极大的不悦:“鲜琪,把报纸给我看看,行吗?”
鲜琪惊讶陈雪的脸色:“莫姐姐,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把报纸给我看看好吗?”陈雪虚弱的朝鲜琪伸手,略为乞求的:“我看看。”
鲜琼迟疑的将报纸递给陈雪,边给她还边说:“莫姐姐,可千万别让阿成知道我把报纸给了你,否则他肯定要生我的气。”
陈雪没有回答,而是颤抖着打开报纸,那印着顾子骞照片的那一页,大幅度的报道着刚才鲜琪讲的那些话,唯一的是,整个画面中,没有陈雪的照片,也没有陈雪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夏雪这个名字。
麻雀焉能变凤凰?……钻石王老五上当受骗,误娶娇妻,该何去何从?……顾太太为入豪门抛夫弃女,为天理所不容……现任顾太太不过是夏总的私生女……女儿病危,她从不曾看一眼……为嫁入顾家,她不惜伤害夏家嫡出的大小姐……为嫁入豪门,不择手断……曾派人私下殴打前夫……顾子骞拒绝回答关于太太的任何问题……顾子骞为躲避新婚妻子,已经离家出走,不知去向……一顶大大的绿帽,顾少该如何摘下?……
报纸上细小的字,仿佛一个个都浮动起来,陈雪的脑中一片茫然,报纸从她手指间缓缓落在洗衣台下面的小水池里,她心极为疼痛,可是,直觉却告诉她,这一切仿佛并不简单,仿佛并不能用“不是真的”几个字就能说明一切的。
“啊!”鲜琪大叫起来:“莫姐姐,报纸落在水里了。”她跳着脚:“待会阿成回来,肯定又要说我了。”边说着她边从围墙那边跑进陈雪家院子,从水池时捞起已经湿透的报纸,不无担心的说:“莫姐姐,都是你啦!糟糕,阿成回来找我要报纸,我该怎么交待?……”
鲜琪说的话陈雪仿佛都没有听见似的,她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冬日的阳光也不见一点温暖,有的只是刺眼。
“子骞——”陈雪直直的走到顾子骞身边。
电视打开着,可是顾子骞的神思已经飘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他的眼睛只是盯着电视柜,听见陈雪的声音,他才看向她,只看到门口一片光亮跟她的人影,却丝毫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们回沪城,好吗?”陈雪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想立刻回到沪城,她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仿佛,整件事并不像只是欧阳珊珊想威胁她一样,看来,欧阳珊珊说的要顾子骞身败名裂,她应该已经做到了,可是,就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让他,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在沪城……
“雪儿,你怎么了?”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顾子骞有些慌乱,他正要起身,可是陈雪却扑到他的怀里,头埋在他的双膝之上,她觉得全身乏力,她仿佛无力去随太多的事情。
“不舒服吗?”顾子骞从来没有看到过陈雪这样无力的样子,他本能的心一紧,可是瞬间又释然,这儿没有报纸,电话也关机了,她应该不会知道那些会让她烦心的事情。
“子骞,我们回沪城,好不好?”陈雪没有抬起头,只是伏在他的膝上。
顾子骞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是轻抚着她的长发:“再多呆几天吧!”
“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回沪城?”陈雪扬起脸,看着顾子骞。
顾子骞语塞,正要开口说什么,可是陈雪却淡漠的又伏在他身上,她凭什么责怪他?她凭什么来问他?或许,他也不知道这些事情。陈雪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不再说话,静静的伏在他身上,感受来自他身体的温暖。
看着房间里已然沉沉入睡的男人,陈雪的心有些落空,她迎着黑暗,走向院子的角落里,坐在洗衣台边的石凳上,忐忑的从怀里掏出手机,当开机时,接踵而来的是许多短信,有乔红、苏航、陈致远……还有好些个不知名的号码发过来的短信,短信内容大多是“还好吗?”“为什么不开机,开机之后来个电话”“急事,请回电话”……
该打电话给谁?乔红?苏航?陈致远?……仔细斟酌之后,陈雪拨弄了一个电话。
嘟嘟嘟……响了好几声之后,电话才被接起。
“雨嘉,是我,陈雪。”陈雪淡淡的说着。
电话那边的雨嘉仿佛并不意外,而是淡淡的笑着:“陈雪,你终于打电话回来了。”
这时,电话那边似乎有急促的呼吸,接着,电话被另一个人抢了过去,极快的,陈致远关切的声音响起:“陈雪,你在哪儿?你好不好?陈雪……”
陈雪闭了闭眼睛,再张开,四周仍是漆黑的夜晚,她隐隐叹了口气:“麻烦请雨嘉接电话。”
陈致远并不死心,他继续说:“你在哪儿?为什么半个月都没有你的消息?还在沪城吗?”电话那边除了陈致远的声音还有雨嘉的笑声,这一切在陈雪听来,都是无聊而难奈的。
“陈致远,让雨嘉接电话。”陈雪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耐心,大声对着电话吼起来。
电话那边有片刻的沉默,接着,雨嘉笑着接了电话:“陈雪,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她低笑:“我正在跟致远做有意义的事情呢。如果没事,我们要继续了。”
“别挂!”陈雪觉得雨嘉的声音极恶心,可是,她不得不跟她继续通电话:“我有事情要问你。”
“说吧!”
“关于报纸上的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雪径直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