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铺天盖地争先恐后从山巅滚下。撞击声震耳欲聋。无休无止的雪尘漂白一切景物。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道铺天盖地。
苏月躲在一个凹洞里一动不敢动。而身后一个温暖的胸膛紧紧护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震荡总算褪去。随手拨了一块石子出去。浅浅的动静之后外头寂静无声。苏月才从松茸茸的雪堆里爬出來站起身。被雪尘呛得猛劲咳了几声。清丽的嗓音不满抱怨道:“我最近是被衰神附身了么。”
身后男子也站起了身。兀自低头一丝不苟地掸落衣服上沾着的雪和尘土。
苏月见人不回答。回头询问看去:“阿湛。。”
语音还沒落下。表情先是愣了一愣:“你……啊。怎么是你。”
面前这个男子一身黑袍滚着金边。发冠端正一丝不苟。俊美得极具辨识。如玉般大气精致。哪怕此刻又些微的狼狈。
这不正是前几个日子路过酒肆讨了一杯茶喝的男子么。记得那天他身边还带了一个随从。今天就只有一个人。可怎么会是他护住了自己。姑湛呢。
环顾四周。左右见不到个人。脸百里风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姑娘还记得我。”男子笑笑挑眉。这问句问得也丝毫不惊讶。
苏月看了一眼他明亮的眸子。一想到方才在他怀里后知后觉地待了这么久。目光莫名有些躲闪:“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可有见到一个银发男子。”
“他不会在这里了。”口气笃定。英俊眉眼沉稳。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苏月心中不由狐疑起來:“你怎么知道。”
“这雪崩就是他引起的。自然早就逃之夭夭了。”
那人漫不经心又带点鄙夷的口气在说姑湛。苏月有些不忿。冻白的脸上泛起点着急的红晕:“不是他。雪崩是我不小心引起的。”
男子“噗”笑一声:“你当真以为你拿匕首凿几下冰川。这个地方就会雪崩么。”
苏月一愣。其实她心中也不是疑惑。往日这地方都是结实得很。今日怎的说雪崩就雪崩了。
“走吧。”男子语调好听地往上一扬。说完却不等人。一手端于腹前。一手背在身后就往前走去。他肩头还顽固沾着未曾注意到的小小雪粒。依然一副翩翩不惹风尘的模样。
“去哪。”
“会和。”
“嗳。你这人说话怎么莫名为妙啊。”苏月忍不住跟了上去。一边抱怨一边还是热乎套着话:“我叫苏月。你叫什么。”
“渊及。”
这名字听着好像有点熟悉啊。苏月一时也沒有仔细深究在哪里听到过这名字。甚至也不怀疑这人究竟是好是坏。放心地跟在他身后往山里走去。
天幕渐渐降下來。苍穹像是一具合拢的棺材。天光遮在厚厚木避外。整个天地是一个巨大的坟墓。
鬼寨净魂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