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这长乐侯府,可是当今皇后的娘家的那个长乐侯府?”
“是啊!”红大点头:“不是这个长乐侯府还是哪个?唉,说起来也怪了,皇后娘娘那么贤德的一个人,怎么府里却那个样子?平常就老听说这长乐侯世子的性子随了他父亲,尽做些不着调的事情,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这一回,竟然还如此不小心,竟然带了几匹会发疯的马过来,真是,希望太子的伤势不要太严重才好,要不然,皇后娘娘该有多为难啊!一边是从小养在膝下的太子,一边是哥哥的嫡长子。”
红大叹息道,看她的模样,似乎觉着这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红七瀑布汗,是她太腹黑了吗?直觉就想到了阴谋上头?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唉,果然她离正常女子的世界还是很远啊。可是,无论怎么想,要把这当曾单纯的意外,对红七来说,都实在是太不能接受了。明明就是明明白白地阴谋嘛,用脚趾头想,都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别人的事终归是别人的事,再大,也是别人的事,红大也就稍稍感叹了这么一下,感叹完毕,就又操心起自家的事来。自己的事再小,也是关系到自身的,可比别人家的实实在在多了。
红大就对红七道:“七妹妹你再歇一会。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知母亲那边怎么样的?怎么着,我都得过去看看,才能放得下心。”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老王妃虽然吩咐了不要惊扰红大,但这是老人家的一片好意。红大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还安生地呆着,这却不是为媳之道了。
红七也就没有拦着,不过,今日的天气虽然还没有到严寒的程度,但是,与这屋子里一比,就不知冷到哪里去了。个把月在这样的屋子里呆着的人,突然就出去,一冷一寒,病了伤了身子就不好了。就让鹦哥她们给红大多穿点,最好裹得严严实实的,手炉子什么的也带上,最好叫两个婆子带着伞,给红大挡着点风,多少也能起点作用。然后,叫外头软轿也候着,抬轿的要找几个牢靠的。
她一连串地吩咐着,鹦哥、雁行两个连连点头,倒把个红大撇在一边了。
红大不禁笑了:“好啦,究竟你是客人还是我是客人?小小年纪这么啰嗦,小心变成老太婆喔,到时看谁娶你!”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失言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只是,她真不是有意的,那场婚礼没有完成,总觉着红七还没有嫁人,还是红家的姑娘似的。虽然知道红七现在是李墨的小妾了,可是,心里却还是没有真实感。总觉着红七的命运不该如此似的,对她这个身份存在着排斥,不想接受。
方才见红七明明比自己小,却像个大人一般地照顾自己,心中感动,只觉着对红七又多了几分亲近,不知不觉就开了这个玩笑。
红大暗悔,小心翼翼地看向红七,生怕她不高兴。
红七却一笑,风光霁月,不带半丝介怀。
“去吧!自个儿小心点,别碰冷水。”
红大的心情就轻松了,握了握红七的手,然后裹着严严实实的,在下人的簇拥下,出去了。
一出外头,果然比里头冷的多。
不过,方才连脸,红七都叫人用布给包裹住了,只露出了一个眼睛,又立马上了轿子,倒也没有受着冻。
外头鹦哥、雁行跟在轿窗边上走,陪红大小小声地说话儿。
汝南王府的地头大,到老王妃那里,还很有一段路。
鹦哥就说:“七小姐的肚量真是大,竟然一点儿也不恼,也没有和王妃生分,我见过的闺秀也算不少了,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难怪王妃每回夸她,说她好,我原先还不怎么觉着,只觉着长得好。现在,也知道了,别的不说,就这气量,能及得上她的,还真找不出几个来。”
雁行也道:“而且啊,那份机敏,脑子转得可真快,要我,怎么都想不了那么多。而且,这么关心体贴人。王妃以前,总是羡慕别人有贴心的好友什么的。出个什么事儿也有人可以商量,偏自个儿却是一个要好的也没。同太太说,又怕她担心;同八小姐说,她又还不懂事。如今,我看这七小姐,倒是个不错的。”
两个丫头,交口称赞。
红大就恼道:“你们两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方才的事算什么?我这个主子还在那了,你们就听着她的话。现在,更是一口一个她好。到底我是你们主子还是她是你们主子?既然她这么好,那我干脆把你们两个都送给她,可好?”
两个丫头听了,却一点儿也不慌,只抿着嘴笑。
“我们无法无天,也是王妃惯出来的。若是王妃真舍得,我们就跟了七小姐又如何?怕就怕,王妃你舍不得啊。”
她们清楚,红大在故意吓她们呢,红大可不是这么点小事就会不自在要撵人的主子。
红大见状,也绷不住了,笑骂:“两个鬼丫头!”随后又无限惆怅地叹道:“这么个好的,如果是我的亲妹妹该有多好。”
鹦哥、雁行默然。
是啊,如果是亲的该有多好。
气氛一时有些低迷了。
过了一会儿,鹦哥想起一事,就压低了声音,道:“王妃,还有一事,方才七小姐在,却是不好说,我就没说。现在要王妃拿个主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