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与涂山氏结下不解之恨,青琅众金丹自然会细细打听,任何关于涂山氏的信息都不放过。
其中与子家莫名其妙的杀族之仇,亦是知晓得清清楚楚。
听到这两人一个姓子,一个姓涂山,还能平安无事相处融洽,简直让众金丹期连称稀奇。
子珺倒是毫无疑问,得到所有金丹期的欢迎,有灭族这样的血海深仇,心头之恨绝不会比青琅修士少。
加上她年纪轻轻,修为已至筑基中期,再成长些时日,定是一大助益。
何淼淼从不曾提及自己身世,众人自然无从猜测,只当她与子珺是好友,绝不可能想到同族姐妹上去。
而说到涂山梵的去留,倒是让一众金丹期有些举棋不定。
毕竟涂山氏是那么辉煌盛大的家族,哪怕不被重视,有这姓氏已是极大荣耀,他当真狠得下心,走一条艰难坎坷的路?
就算他此时此刻真心诚意,日后忽然反悔,岂不是留下隐患?
一时间,有人不同意他加入,有人愿意尝试着留下,也有一两个极端的,认为应该干脆灭口。只是他们的探讨都在传音进行,空荡荡的山洞里,一片寂静。
“诸位前辈。”
涂山梵平静的声音,让众人停止传音,齐齐看了过去。
他脸上没有被区别对待的不满,没有被人怀疑的愤怒,似乎无论如何对待,他都是这般平平淡淡,没有起伏。
坐在上首的卫长乐,由于信任何淼淼,才产生了可以一试的想法,刚刚劝解众人,亦是让人相信何淼淼不会出岔子。
但看到涂山梵的冷静,与一种别样的自信时,他才真正觉得此人当真可用。
“小友有话尽可直言。”
涂山梵朝卫长乐及众人抱了抱拳,才不疾不徐开了口:“在下涂山梵,乃涂山氏嫡支理事涂山瑞之子。而在下的母亲,却是一名带有印记的青琅修士。”
话音落下,山洞中再次陷入寂静,不仅仅是金丹修士,连何淼淼、子珺都不由得一惊。她们从来不知涂山梵为何被人欺负至此,听到这话,心中疑惑解了大半。
涂山氏并不将青琅洞天的修士当人看待,或者说在他们心里,洞天中出来的修士,与凡俗无灵根的人一样,都是低人一等的存在。
且涂山氏至今同族结合,最是注重血脉的纯粹,哪怕涂山梵的父亲是本族嫡支,也改变不了族人对他另一半低贱血脉的轻视。
“我母亲通过青琅镇守塔,被烙上印记分配到小青丘,成为我父亲的杂役,后来就有了我。”
“不过我父亲早有道侣,我母亲更是被强迫,至于我。。。本该死于腹中,死于我母亲之手。”
“据传她用尽法子都将我除不去,本想生下来再动手,可谁知出生时有异象降世,惊动了长老,才侥幸留得一命。”
涂山梵说得轻松无比,似乎像是在说无关紧要之人的经历,根本不像是自己身上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