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玩意!”八字胡司机皱着眉头,关掉电台,狠狠啜了一口香烟。
通过和司机的交谈,我得知,这个八字胡司机叫王安民,本地人,家属于城乡结合部,老婆是临时清洁工,儿子读高三。
他的这辆破捷达少说也跑了几十万公里了,早就过了报废的期限,可是王安民一直不舍得丢下,原因就是他的儿子要考大学了,老婆每月就是六百块钱,丢车对于他来说,就是丢了摇钱树。
而且,因为是黑车,每天他还要躲避交警的盘查,白天基本上都不敢往市里跑,这要是被交警逮住了,连车带人都完了。
还要跟那些正规出租车司机抢客源,现在出门打车的人警觉意识也高了,宁愿多花点钱乘坐正规的出租车,也不愿意乘坐这种没有任何出租经营权的私家车。
算上每天的油费,也挣不了几个钱,否则这大半夜的,王安民也不会还在街上溜达着。杂物箱里放着的水杯,是个大号的罐头瓶子,瓶身用厚厚的毛线套套住。内壁上面是一层厚厚的茶渍。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王安民的日子,也过的紧巴巴的。
车速很快来到学校附近,在经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时,我心中想了想,让王安民停车,跑到药店买了一瓶红花油,一瓶跌打酒。回到车上,纪晴看到我手中提着的塑料袋,又看了看我,我直接没有理会她。
给钱下车,我提着塑料袋打开后车门搀扶着纪晴出来,等出租车走后,我指了指学校门口,“已经关门了。”
“哦。”纪晴低着头,有些扭捏的答应一声。
“走吧,那里。”我指了指宏鑫旅馆,然后不在理她,一个人朝着旅馆有了过去,走了一会也没听见后面有声音,回头一看,纪晴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走啊?难道你想在外边睡一夜吗?”
“我能走路吗?”
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纪晴的脚崴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连忙跑到纪晴跟前,架着她的胳膊,我俩并肩慢慢走到旅馆。
老板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我上前敲了敲桌子,老板抬头,满脸的困意,“住店啊?”
我点点头,直接扔给老板一百块钱,“要有卫生间的。”
老板看了我和纪晴一眼,跟着愣了一下,或许是他觉得我们这些学生出来开房就是办那事来了,也没多少钱顶多就是要个三十块钱的廉价房。
每曾想到今天却有对学生要带卫生间的客房,这可是要八十块钱的,不仅有卫生间,还有空调,有热水还能洗澡。
或许是老板怕我不知道价格,问了我一句,“你确定带卫生间的?八十一晚哦!”
我有些不耐烦了,“麻烦你快点,我朋友的脚受伤了。”
“好。明天退钥匙的时候给你押金。”
老板不再犹豫,从抽屉中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我,又给我开了一张单据,我也没仔细看,胡乱得往兜里一掖,看了看钥匙上面写着的房间号,203。
我扶着纪晴上楼,找到203房间,打开灯,让纪晴在床上坐下,又跑到卫生间找到毛巾,没有水盆,推开门往外走想找老板要个水盆。
“你赶快脱鞋,我去去就来。”临走前我跟纪晴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