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慢慢把头抬起来,看向坐在对面的一个面相和龙老太太有几分相似的老人,她刚想开口叫她一声‘奶奶’时,就看见老人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一句话来,“孩子,你姓什么?”
白沫被老太太搞得有些发懵,但还是开了口,“我姓白,叫白沫。睍莼璩晓”
“白沫?”老太太听了神情有些呆怔,许久没有再吭声,只是用眼睛看着白沫,似乎在疑惑什么。
一旁的龙老太太开了口,“姐,你到底怎么了?”
老人这才收回视线,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刚刚看到这孩子,让我想起我家小欢的暖暖啊。熹”
“就你二十三年前认的那个干女儿?”
“嗯,就是她,这不,为了找她那个孩子,最近回国了,一直在找,可一直都没有找到,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看着就心疼。”
龙老太太姐妹二人,姐姐胡舒香比她年龄长了两岁,今年九十二了,虽然年纪大,但精神矍铄身板硬朗走路连拐杖都不用,看那精神头再活十年也不是问题绪。
她一生未嫁无儿无女,常年生活在乡下,二十三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救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就是丝欢。
丝欢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将她认作干娘,二十几年来,一直都是丝欢在为她养老,虽然不常见面,但吃的用的穿的每一处都会差人安排得好好的,虽然一个人住在乡下,但却过得舒适自在。
这一次丝欢回国,一方面是为了找寻二十三年前丢失的孩子,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想说服老太太跟着她回瑞士,毕竟年纪大了,一个人独居着,总不能让人放心。
“唉,那孩子丢的时候那么小,还不足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找起来恐怕不易啊。”
“唉。”胡舒香重重叹了一口气,抬头,视线再次落在白沫身上,她左右端详了许久,“兰啊,我刚刚猛地一瞅,差点将这孩子认成我家小欢了,真像啊。”突然,她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问白沫,“孩子啊,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
“二十三?”胡舒香愣了一愣,喃喃出声,“不会这么巧吧?”
“姐,你不会认为白白就是你家小欢的那个孩子吧?”
“这个不好说。”胡舒香再也坐不下去了,看向妹妹胡舒兰,“小兰啊,你赶紧让人送我去小欢那儿。”说着,起身就朝外走去。
“哎呀姐,你急什么。”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一旁的管家,“赶紧地,去安排车送我姐去她干闺女那儿。”
“好的,老太太。”
原本满满一屋子的人,顿时走得不剩几个,白沫坐在老太太身边,脑子一直处在半空白状态,直到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龙昊天……”
“上楼。”
没有犹豫,白沫任由他牵着她上了二楼,进了卧室。
一进卧室,白沫的脑子就慢慢变得清明起来,她抬头看着自进房间就一直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心里觉得好压抑,“龙昊天,你过来和我说说话。”
原本背对着她而站的男人转过身来,视线对上她的,一片幽深之中让她猜不透其中的深意。
龙昊天大步走到白沫面前,视线落在她看起来有些郁结的脸上,好看的剑眉微皱,开口,嗓音低沉透着不悦,“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很闲?”
“我……”
其实,白沫的心很乱。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乱成这样?
本来,怀孕之后,心思就已经变得非常敏感,哪怕是无中生有的事,也会让她纠结好半天,更何况,那位姨婆婆当着全家的面说出那样让人惊诧的话来……
虽然她根本不会相信,但为何心底却如此不平静?
“不准再想!”
龙昊天突然弯下腰来,一双漆黑的寒眸直直地注视着她的双眼,目光凌厉,“一切有我,不管是真的假的,我都会查明白的。”
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张冷峻的脸、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唇瓣,赏心悦目又让人心安。
“嗯,不想。”白沫轻轻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嘟嘴撒娇,“可是我饿了。”
“吃饭。”
话音未落,一双胳膊及时圈来,下一秒,她就被打横抱起,大步朝房门外走去。
白沫有些慌,立即低声求饶,“不要,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