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有时候会想,他是不是根本不愿意娶她。
不愿意娶就代表不爱!
可是,让她很费解的是,他对她的爱和呵护,不仅仅是她能深刻感受到,就是别人,也都眼睁睁看着呢,都一个个羡慕得要死要活。
爱她,却迟迟不领证!
白沫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儿,几次都想开口,可话到了嘴边愣是被她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她觉得,让一个女人主动提结婚的事就好比让一个女人主动追求一个男人,没点女汉纸的勇气和魄力,是根本办不出来的。
直到刚刚,话赶话赶到了那里,她才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脸上的神色,当看到那原本勾着浅笑的唇角顿时抿成直线,她的心猛地一沉,连忙改口说想要个浪漫求婚。
心,难受得很!
在心底重重一声叹息,白沫没了丝毫在床上躺着的心思,从床上起来,套上鞋子就出了房门,一进客厅就遇上怒气冲冲进门的威廉歌月。
白沫一愣,她回来没见到她,还以为皇少冷将她送回了G市。
“沫沫……”威廉歌月直奔她而来,原本的怒气冲冲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变成了我见犹怜。
“怎么了?”白沫迎上去,对于威廉歌月,她实在是没办法做到不理她,即便是之前她对她大吼大叫蛮不讲理。
歌月其实品性不坏,只不过身份尊贵出生在王室,过着千人宠万人爱的日子,或许是从来没有人敢不顺着她的意思,身上带着一些骄纵和与生俱来高人一等的尊贵,无可厚非。
这些都不能成为白沫讨厌她的理由,因为,歌月毕竟是王室公主。
抛开这些不说,歌月还算良善,待人也挺和气,只是有一副直肠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有的时候顾及不了别人的感受。
比起那些伪善的女人来,白沫觉得,和歌月打交道还算轻松自在。
歌月想开口,只是,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几个反复之后,她竟然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毫不顾忌地大哭起来。
白沫一看恍神了,看她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出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你哥!”
两个字,明晃晃地指出了始作俑者。
白沫一点也不惊讶,再傻她也能明白,能明目张胆欺负人家王室公主的,除了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拽得要死的亲哥,还能有谁?
“他怎么你了?”白沫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轻问出声。
“他说……他说……”歌月一边说着一边抽泣,那抽泣的节奏看得白沫心跟着一紧一松,眼瞅着半天还没说出来,为了避免得心脏病,她赶紧出口问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不要我了!”
歌月一说完,像个没成年的孩童一样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白沫无奈轻叹,“好了歌月,别哭了,他肯定是吓唬你的,别放在心上。”
“真的吗?”威廉歌月瞬间停止了嚎啕大哭,一边抹着脸上的泪珠,一边抽泣着出声。
“你们不是早已订了婚么?”白沫在心底微微叹息,“你们俩的婚姻不是儿戏,作为皇氏家族的太子未来的家族掌舵人,他一向冷静沉稳,我相信他不会做出任性的事来。”
“可是,为什么我总有种他不属于我的感觉?”别看平时歌月的汉语很糟糕,一到关键时刻,说起来还挺溜。
白沫抽出一张纸巾放进她手里,“别想多了,擦擦,公主就应该端庄大方不毛不燥,别动不动就哭鼻子,你可是皇氏家族未来掌舵夫人。”
“嗯,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歌月擦着泪水,深邃的棕色眸子里散发着明亮的光彩,“我以后再也不和少冷闹脾气了。”
白沫在心底重重叹息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歌月的话了。
有一种感情,即便你出生高贵貌美如花才艺双全贤良淑德乖巧懂事,如果对方不爱你,你的这些堪称完美的优点入不了他的眼,你这个人,更是占据不了他的一颗心。
还有一种感情,即便她其貌不扬出生卑微没才没德不乖巧不文静更别提懂事一说,但他就是爱她,恨不得爱进心坎上;即便这些都是让人讨厌的缺点,但,看进他眼里,却是另外一番风情。
爱,是世上最无厘头的一件事,心动了,就爱上了,管她姓谁名谁家住何方家有几亩地人有几口人;心如止水,任你仙女下凡,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