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谭然困的直打哈欠。
官兵们沿路搜查过来,对里正也不假辞色,推开谭然进门搜查。
屋中情形一览无遗,打开仅有的一个柜子,里面只有几件破衣烂衫。
蜂拥而至的官兵们又滚滚而出,只留下谭然一个人在外头挠脑袋,心想这小娘子什么时候走的,自己都没发现。
他回到屋子里,发现银簪也给带走了,顿时心生不悦:“不是说了给我吗?”
嘀嘀咕咕的躺下,他是了无心事,闭眼就睡,然而睡着睡着,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坐了起来。
“这小娘子不会就是画像上的人吧?”
心惊过后,他又仔细琢磨了一下:“不是,不像。”
也不知是画像画的亲娘都不认识了,还是宋绘月摔的亲娘都不认识了,总之和画像是毫无关联,判若两人。
宋绘月伏在谭然屋外的草从里,正沉默地听着两个士兵出来撒尿加闲扯。
“怎么抓着人不交给衙门,得交给张衙内?”
“管那么多,要细算起来,抓人这差事,也轮不到我们武安军啊。”
“这宋大娘子排面可真够大的。”
宋绘月听在耳中,心想张旭樘还真是花样百出,不把潭州城翻过来,他就不会死心。
她从前总认为不掺合就可以远离朝堂是非,一心一意想要田园牧歌,一家人和和美美,到了此时,她觉得远离不远离,她说了不算。
既然不算,那就只能拿起刀战斗,不择手段的反击。
从草堆里站起来,她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刺痛和鲜血让她保持了绝对的清醒,开始往村子外面走。
这附近有岳怀玉外祖家的一个庄子,她可以进去落脚躲避。
岳怀玉就在庄子里。
凌晨的一场大火惊动了她的外祖母,老人家眼皮跳个不停,心惊肉跳之际,决定出城到庄子上来,一来散心,二来躲灾。
岳怀玉陪着外祖母一同前来,给老人家陪聊解闷。
付老夫人满头银发,精神矍铄,拍着外孙女的手说体己话:“你来的时候还说要去拜见晋王爷,幸好没去,一个花魁娘子就迷了他的眼睛,上不得台面。”
光是花魁娘子四个字说出来,她都感觉很是不适,仿佛这位花魁是种邪恶的存在,哪怕是说一说,都是对良家女子的一种玷污。
然而这种话题又很刺激,令人忍不住想说。
岳怀玉笑道:“张旭樘不知道和多少个花魁娘子共度春宵,您怎么又说他好呢?”
“浪子回头金不换,”老夫人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怕他以后欺负你,不会的,你可是岳家的女儿,他敢?”
老人家又说回到晋王头上:“亏得上回在齐夫人面前,我还说晋王的好话。”
“齐夫人想把齐虞嫁给晋王?”岳怀玉觉得齐夫人很敢想,也很自信,“晋王的婚事,得今上提吧。”
晋王就是再落魄,那也是封了王的皇子。
但是潭州城的诸位权贵显然不这么想,晋王落在他们的地界上太久,并且只知道务农,现在还加一个眠花宿柳,在他们心里,对晋王的忌惮恐怕还不如张旭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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