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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霆川那边,程鸢都求助无门,程鸢只有回头拜托罗宇生。
而且唯一的方法似乎只有按照古岱说的,登门认错求原谅,哭哭闹闹求帮忙。
程鸢不信邪,偏不低头。
这几日,她连实验室都没去,反正测序数据拿到手,编程跑数据就行,在心胸外科的会议室,这些事一样可以做。
唯一不妙的便是总有人来找她,不为别的,全是统计咨询。
而且基本都关于毕业论文。
现在是春季,月底刚好是今年毕业生提交毕业论文的时候。
正常的问题还好,程鸢最怕有人问她:“能不能帮我调一调数据,让这个p值小于0。05。”
程鸢这时候往往一个大大的黑人问号脸。
这个问题就相当于,你奥运会跑了第四名,但只有前三名拿奖牌,你强行让裁判把你调到第三名。
“抱歉,这个我做不到。”
那人怨赖说:“你们搞统计的不都是做这个的?”
所谓隔行如隔山,这位同学说的完全是行外话。
程鸢呵呵一笑,笑成眯眯眼,问:“那腿断的患者,妊娠的产妇,老年痴呆的患者也是不是可以问您一句,你们心外科的医生凭什么不接我诊,给我看病?不都是医生么?医生不就是给人看病的么?”
那人顿时闭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啪啪啪——”
一阵三连拍的掌声。
程鸢和那位心外科的研究生同时看向门口的方向。
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穿一身深色中山装走进来,身后浩浩荡荡跟了一堆穿白大褂的人。
“这位小姑娘,伶牙俐齿,回的很好。”老人转身看向身后的一群人,语重心长说:“不懂的东西要多学多问,切忌望文生义甚至断章取义。你们是医生,时刻保持学习的心态是一辈子的职业操守。”
“是,白老说的是,”姚复升赶紧搭把手,将他扶进来,顺便给老人介绍,“这是霆川项目组的统计老师,叫程鸢。”
他又给程鸢介绍,“这是我们从沪市请来的白崇明教授。”
白崇明是全国研究心脏移植最早的专家之一,从帝都辗转沪市,曾经是多家医科大学的特聘教授和国内外诸多器官移植协会的名誉主席。
“白教授您好,我是程鸢,”程鸢第一次见这种级别的大佬,不免有些紧张。
老人看她,突然眯眼,白色的眉毛耸动,他对程鸢招手,“丫头,你靠近一点。”
程鸢不明所以,看姚复升点头示意可以,她探头靠近。
老人:“再近一点。”
程鸢继续靠近。
老人在她脸旁听了一会儿,又说:“你背对我。”
程鸢转过身去,老人又在背后很近的距离听了一会儿。
然后突然一笑,小声说:“丫头,以前生过大病吧?”
程鸢的心咯噔一下,猛地点头。
老人泯然一笑,对周围人说:“气息不稳,心率过快,昨晚没休息好。”
“您真神!”
程鸢不由地佩服,她因为要回头求罗宇生,心中郁结,昨天晚上的确没休息好。
姚复升解释:“白教授可是我们心外科国宝级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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