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傅九衢低头抚弄玉板指,唇角微微上扬,没有下文。
两个人这样站着莫名尴尬。
更何况,曹翊还在里头等着她。
辛夷清了清嗓子,“那就这样吧。药铺开业那天,还请郡王来喝一杯水杯……”
撵他走?
傅九衢冷哼,一脸清冷傲娇。
“来不了。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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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辛夷药铺,孙怀抬头看了看横匾,莫名叹息了一声。
“爷,你专程给小娘子讨来的赏,又特地送过来,为何不和她说清楚?那可是官家御赐,多么贵重的东西呀,可别不当回事……”
傅九衢懒洋洋地上了马车,“她长了眼睛。”
有眼睛就会看。
孙怀叹气,等马车徐徐启动,这才走到帘外,小声地道:“长了眼睛,不一定长心呀。”
傅九衢没有声音,静静的。
马车辘辘向前。
孙怀回头看一眼,笑了起来。
“张小娘子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这药铺一开,风言风语不少,她却半点不计较,照常和曹大人来往密切……那曹大人也是,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他却不懂避嫌,堂堂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又是张都虞候的上官,就这么跑到下属寡妻的家里来,着实有些不同寻常了。”
他说得隐晦,傅九衢却听得分明。
“与你何干?”
孙怀一怔,嘿嘿地笑。
“小的就是嘴碎,随便这么一说罢了……当然,小的也是看郡王关心张小娘子和三个小的,便替主子操心操心……”
“哼!”傅九衢不冷不热地道:“行远留下话,他此番出京若没回来,小张氏可以自便。改嫁也好,做什么也好,由了她去。”
“这倒也是,张都虞候都不管,旁人更管不了……”
孙怀瞥一眼轻摇的帘布,不知想到什么,突地幽幽一叹。
“爷和曹府的亲事也定下了,往后还是要少过来,免得惹人闲话。”
“闲话?”傅九衢的声音变得冷了几分。
孙怀甚至能听出他隐隐的怒火。
“狗东西!谁敢说爷的闲话,便拔了他的舌头。”
“是是是是。”孙怀可不敢惹这活阎王,觉得主子的语气激动得过分了一些,又低声低气地笑。
“我们家爷要做什么,谁人敢拦?小的就是无事闲磕牙……”
“小的觉得嘛,曹指挥与张娘子好似过于亲近了?这曹指挥可不像蔡小候爷,有事没事也能招蜂引蝶,曹指挥洁身自好,又从不去勾拦瓦舍吃酒听曲,清清白白一个正人君子,怎么就好上了寡妇这一口呢?”
“啧啧,这世上的事,当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