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伤口包扎好,
高明楼也不急着穿衣服,坐回来,再看辛夷的时候,语气分明轻松了许多。
“想问什么,问吧。”
辛夷抿了抿嘴:“你怎么受伤的?”
“被人偷袭了。”
辛夷倒抽一口气,“是何人敢如此大胆,偷袭大理来使?”
“呵!”高明楼低沉一笑,“来人身手了得,我和阿疆阿武共有十来个人,都差点栽到他们手上。我怀疑……是皇城司的人。”
“皇城司?”辛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意外。
但只是怔了怔,她便紧张地站起来,“那哥哥快去告诉鸿胪寺的大人,让宋廷治他们的罪,怎可如此丧尽天良,袭击来使……”
在她愤怒指责的时候,高明楼只是端坐,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冷漠,表情平静。
片刻,见她快急出火来,这才冷哼一声。
“我没有证据。”
辛夷愤然坐下,“他们太欺负人了。哥哥,那我们怎么办?”
高明楼略微迟疑。
“你不是想为我做事吗?”
辛夷重重地点头,“为报救命之恩,阿依玛愿为哥哥肝脑涂地。”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可能是高明楼当真为她的真心所打动,次日一早,天不见亮,竟然叫绿萼来叫她,一道去河边垂钓。
出行的马车上,辛夷还在打哈欠。
“钓鱼不在汴京禁乐令之内吧?”
高明楼一愣,勾唇微笑。
“宋廷禁宋民,未必还管得了我大理人?”
“这么说好像也对。”
两个人边走边说,难得地聊了起来。在辛夷的印象中,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和高明楼在这样轻松的气氛下说话。
她尽量表现得平静,一颗心却像那汴京上的漕船似的,摇动不安。
“哥哥,我们不是出来钓鱼的吗?”
辛夷看着河岸边停放的漕船,不解地问。
“在船上也可以钓。”高明楼语气不变,看一眼她白皙的脸,“一会日头就出来了,我怕你小姑娘不经晒。还是上船再钓好一些。”
“也行。”辛夷露出几分笑容。
“哥哥真是神通广大,什么时候在汴京置了船,我都不知道。”
“租的。”
辛夷嗅着河风,在高明楼的搀扶下坐在船舱里,愉快地道:“早知坐船这么好玩,我早就来了……”
高明楼低低一笑,突地盯住她道:“这艘船有暗仓。暗仓里有两具尸体。”
辛夷轻呼一声,像是听了一个鬼故事,惶恐不安地苍白着脸。
“你做了什么?”
“杀了两个人而已。”高明楼轻声带笑,眸底有光影掠过,“不是想为我做事,成为我的人吗?”
辛夷咬住下唇,“你想让我做什么?”
高明楼慢条斯理地笑,“一会漕船驶入河心,由你亲手将那两个人推入水里。那我们从此便是一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