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是个爽快人。”沈珩看向窗外璀璨的灯火说,“有没有兴趣听听我与小许的故事。”
季东霆发出一声轻哼,表示不屑。
沈珩收了收脸上的神色,简简单单说了一段往日恋情。相同的一段爱恋,它在男人和女人记忆里可能有全然不同的样子。如果往事对姜几许来说,是青涩、甜蜜、痛苦……对沈珩来说,更多是遗憾。
“……那一天几许约我见面,我知道她在公园等了我一个晚上,不过我一直没有出现。”沈珩眨眨眼,“我很遗憾,无比后悔那晚的决定。”
季东霆懒懒地靠着椅背,一声不吭地沉默着。他虽然不生气,眸光已经变得冷冽无比。
沈珩望着季东霆,继续说:“最近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弥补当初的遗憾。”
季东霆薄唇似笑非笑,视线在沈珩脸上一转:“沈公子,恕我直言,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沈珩:“中国有个词叫破镜重圆,季先生应该也听说过。”
“不好意思,我没听说过。”季东霆直接打算沈珩的话,“我做投资有些年了,像你这种人我真见多了,就像一个投资失败的商人,对着K线图悔之不及,看它走势那么好,后悔当初怎么不买进呢。你现在冠冕堂皇要跟我说弥补许许,但当时你怎么对待她……你就像对一只垃圾股一样将她丢掉!”
沈珩冷冷看着季东霆。
季东霆面色更冷:“同样的股票,它可以令投资者倾家荡产,也可以令它飞黄腾达,关键是谁持有它,这样的浅白的道理,想必沈公子是明白的。”
沈珩面色沉沉:“你以为我把许许当成一只股票了?”
季东霆不说话。
沈珩眨眨眼,突然说出一句话:“其实我很奇怪,为什么小许会跟你说她最爱你耳边的痣,同样的话,她十八岁就对我说了。”
“无稽之谈。”季东霆气咻咻地拉了下衣服,站起来就要离去。
沈珩跟着站起来,脸上的神色就像十八岁的少年一样可恶又无赖:“其实季先生不觉得咱们长得还挺像的么?”
“呵呵。”季东霆笑起来,好像沈珩说了一个多大的笑话
“呵呵。”沈珩也笑,然后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
服务员走了过来,对沈珩说:“刚刚一位先生已经结了。”服务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人,是季东霆的助理。
“那么多谢季先生了。”沈珩面如春风地望着季东霆,临走前又加了一句,“在你心中小许可能薄情寡义了点,在我心里,她一直是一个长情的女人。”
季东霆撇过头,看都懒得看沈珩一眼。
沈珩扯扯嘴角,走了。
沈珩离去,Dean立马走了过来,他在季东霆的对面坐下来,仔细观察着季东霆的神色:不像是开心,也不像是不开心,但眼底有一抹郁结之色。
难道是输了?不应该啊!Dean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骄傲过头的男人。怎么会输掉呢?难道沈珩放了什么暗招不成?
平静过后,季东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仿佛从肺腑里发出来,一道道传入Dean的耳里,听到Dean寒毛直立。
难道赢了?到底是喜极而泣,还是悲极喜来啊?Dean揣摩了一会季东霆的情绪。随后他整个人往后躲去。
因为原本哈哈大笑的季先生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就摔在了地上。
顿时,琉璃茶壶四分五裂,茶水四溅。
这这这……Dean彻底震惊了。这是一个面对华尔街各种走势处变不惊、参加过极限挑战,有着最过硬心理素质男人该有的表现么?
这根本就是一个焦躁症病患啊!
大概是五秒后,季东霆从失控状态走出来,眼尾轻轻扫了Dean一眼,下巴倨傲抬起来,平静地开口:“Dean,你去把茶壶的钱赔了,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