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扮了宫中的洒扫丫头混进来的,你们能出去,我便出得去。”
孝逸无法,和苏德全硬着头皮打开大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天后有旨,明儿就是九九重阳节,着孝逸带着清儿和卓儿往慈恩寺进香还愿,且去准备车驾来。”
苏德全手上还有进出宫门的腰牌,御林军虽然觉得事出突然,见大内总管亲自到来,哪敢耽搁?
没几刻便将那车驾整饬齐整,几个人钻进马车缓缓出了两仪殿,一路上竟然没甚阻拦,出了玄武门,便命驾车人策马狂奔。
雪姑将清儿抱紧搂在怀里,只怕他身子骨太弱,受不得颠簸。
孝逸见了,一双妙目在清儿身上飘来飘去,心中只是暗暗惋惜,几番聚首,终是擦肩而过,清儿就这般走了,两个人的缘分岂非太浅……
清儿偎在表姐怀中,车子空间又小,分明感觉到了孝逸的情意,却将脸儿别开了,不去望他。
转眼到了洛水边上,吴雪姑撮着手指一声唿哨,几个苗家随从自渡口深处远远地驶来一艘驳船。
正等待间,却见码头上尘土飞扬,飞奔来一队铁骑,为首的正是左军将军陈锡和牙将周培公。
原来当日玄武门的当值将军正是周培公,他见孝逸和苏德全带着清儿卓儿、一名丫头未经提前通报,突然驾车出门,心中煞是疑惑。因着苏德全递上腰牌,也不好过多盘问。
却见孝逸皱着眉头,那几个人面色端凝,根本不像进香朝拜的样子。
宫中都知孝逸素与清儿、卓儿不睦,他们一起匆忙出游,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放走几人之后,向陈锡回报,只说心中疑问,陈锡何等老辣,乍闻便知不妥。忙点齐了一队人马,循着马车的痕迹一路追赶,果然一直追到渡口,便知不妙。
吴雪姑“倏”地抽出鬼头弯刀,扯过孝逸,用铁臂将头颅夹着,卓儿也将苏德全挟制住,向着陈锡厉声道:
“都给本祭司退后,不然你们就是来给他两个收尸的!”
吴雪姑身材高大,不比孝逸矮了多少。上古苗民传统,女子务必强壮孔武,男子方能纤细高挑的依偎在女子身边受她呵护,苗山上所有财富和土地都是女子的,女子可以拥有数不清的男人,而大祭司吴雪姑更是女子中的豪杰,豪爽气概丝毫不输汉家男子。
众人见孝逸束手束脚的被拖着走,也不敢强行突破,只好慢慢跟着,将包围圈逐渐缩小。
那艘船划到岸边,吴雪姑命卓儿丢掉苏德全,扶着清儿先行登船,却将孝逸拖着,一起上到船上。随从摇橹荡了开去。
众人见雪姑拐着天后的三名爱宠即将逃脱,心中极是紧张。
只是张弓搭箭,在岸上站成一排,却怕伤到了哪个,不敢放箭。又有人手忙脚乱的呼唤船家,真是乱作一团。
孝逸突然巧笑道:
“姐姐抱得恁般紧,好叫孝逸透不过气来,不怕卓儿吃醋?”
伸臂揽过雪姑腰肢,将鲜润欲滴的嘴唇向雪姑凑过去。
雪姑本就爱他风情万种的娇俏模样,被他一搂一抱,身上痒痒酥酥的,松了手臂道:
“不要闹,到了苍山洱海便放你上岸。”
卓儿冷着一张脸,刚要说什么。却见孝逸浅笑着慢腾腾挪到清儿身边,趁着卓儿面向雪姑的时候,伸手一把将清儿扯在怀中。
卡住清儿喉咙,靠在船舷一侧,厉声道:
“停船,快放了我们上岸,不然就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