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有些傻眼了,他才好像救了她,还说报答呢,连他的姓名都没问句,怎么报答?尽管他没想过要她报答。“不用客气,在下姓云,单名一个枫字。”他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点像自作多情的傻瓜,他自嘲地暗想:“我玉剑公子虽然比不上皇家的贵族弟子,可是在江湖上也算是贵公子,今日竟然要对一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野丫头介绍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了花痴——对这丫头一见钟情,唔,她比端木姑娘要胖些,而且形容举止也没有那种大家闺秀的斯文和气质。”
凤鸢只觉眼前一亮,平常以为爹和两个哥哥已经够帅了,眼前的公子却似乎不输给他们,身上的侠气一眼就能看出,加上他又刚救了她,不禁对他生出若干好感来。她心想:“奇怪,我没问他的名字他为什么就告诉我了?三哥说江湖人都图报答,难道他怕我忘记了所以告诉我?”
“我三哥说,江湖人有恩必报,你说吧,要我怎么报答你?”
这时一道白影飞过来,云枫立刻拔出剑,“别,是我的小白。”凤鸢急得拿背对着云枫的剑,这倒把云枫吓坏了,他忙把剑往后一挥,“咳,咳。”要是大哥知道我被自己的剑气所伤,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子?
“讨厌死了。”这边凤鸢轻点下小白骂了句,把它收回衣袖里,转过头就见云枫一脸通红地在猛咳,她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掏出白净瓶子,“快吃下,我大哥说这是疗伤的圣药。”云枫犹豫了下,还是接过药吃了,“这是什么?”虽然他已经吃下去,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可是就算死他也要弄个明白,这也是世人的习惯。
“万蕊丹。”
啊?云枫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越发咳得厉害。凤鸢惊疑地看下他,又看眼手中的瓶子,“破大哥,烂大哥,敢骗我。”她抓起瓶子就想扔了。云枫刚平复的气息又被她的惊人之举弄得波荡起伏。“别扔!”吼完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脸早红了,人家扔自个的东西,他跟着着什么急?见凤鸢奇怪地望着他,他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他不满地翻下眼睛,“那是药王的不传之秘,相传一粒就可以肉白骨、活死人。”凤鸢有点半信半疑地举高了瓶子,左望望,右瞧瞧,末了她高兴地笑起来,“我就知道大哥对我最好了。”见云枫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自己,她冲他做个鬼脸,尽量装出很小心地样子把白瓶子收起来。这有那么神奇吗?早知道就问大哥多要几瓶了。她完全不知道就这一瓶已经费了凤箫快五年的功夫才练成,不是她娘明里暗里暗示这个妹妹多么重要,凤箫还未必肯给呢。
“你大哥?”
“是啊,我大哥,”凤鸢警惕地瞪着他,“你为什么问我大哥?难道你想通过他找到药王?我告诉你,没门!”她冲他龇下牙,“难怪二姐说,男人都是骗子,尤其是长得好看的。”
云枫差点吐血了,早知道就不跟大哥换了,想着自己死缠烂打才求得大哥跟他换任务,他后悔得直想给自己几拳,现在怎么办?真保护这个疯疯癫癫的野丫头去少林寺?那我还不如找块豆腐来直接撞死得了,他烦恼地抓抓头。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天啦!云枫真想就这么昏过去算了,“我打什么鬼主意?我要打鬼主意刚才就不救你了。”凤鸢的脸红得跟熟透的脆苹果样,是啦,人家才救了你,可是她嘴上不肯示弱,依然咬牙坚持说:“我的意思,意思是说你干嘛救我?是何居心?”
我好心救她竟成了居心叵测?云枫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好,算我没救你好吧?”我就跟大哥说路上的杀手太厉害了,我的武功不够高,还是换大哥来保护送她,就这么办。
“可是你救了我啊,我三哥说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用焦头烂额来形容现在的云枫一点都不为过,“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办?应该是你让我怎么办?”
云枫呻吟了一声,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二百五?
“啊?你的伤还没好?要不要再吃一粒?”
云枫哭笑不得,“拜托,你能不能不时刻把你的那个瓶子拿出来,”他轻咳了声,“财不外露懂不懂?”
“当然懂,你当我是傻瓜、是三岁的小孩?”凤鸢神气地扬扬头,“人家不小了,我今年,不对,你干嘛拐弯抹角地探问人家的年龄?”
云枫算彻底服了,他知道再说下去,估计就是一年,不,十年都说不清楚。“我有些饥渴了,我们可不可以先吃点东西再讨论?”凤鸢点点头,她早就饿了,但是眼前这个自称叫云枫的公子让她油然生出亲切感,就好像她的家人样,所以她忍不住问道:“你是我爹派来保护我的?”她自己立刻否定地摇摇头,老爹才没那样好心,这次我在被窝里睡得舒舒服服的,他硬揪着我、逼着我出来历练。
见凤鸢自己摇头否定了,云枫轻舒口气,他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刚才的经验,估计他回答是或不是都会引起一大堆的反问和疑问,难怪孔圣人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这么个夹缠不清,烦都要烦死。但是凤鸢跟着的一句话把他吓得差点下错了楼梯等,“你是不是我大哥派来保护我的?一定是,肯定是了。”云枫傻眼了,他想说不是,可是这小丫头都已经说一定是,肯定是,他要否定她的,不定招来多少个为什么,何况,他确实是他大哥派来的,只是,这个大哥是他大哥,不是她大哥。他拍拍额,不管了,先去吃饭,这么头疼的问题让大哥去烦好了,“去吃饭吧。”
凤鸢高兴地跑过来挽着他的手,“好啊,我就知道大哥不会丢下我不管。”云枫一张俊脸胀得通红,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她这是故意的,想让我对她负责任,哼,没门!他掰开她的手,他马上呆住了,完了,我连她的手都抓了,这下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你的伤还没好?”凤鸢看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忍不住去摸下他的额,又摸下自己的,“没有发烧啊。”“你才发烧呢。”云枫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没逍遥够呢,就,就被这不知从哪钻出来的野女人给赖上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没发烧就好,吃饭去罗。”凤鸢眉开眼笑地又去挽着他的胳膊,“我是第一次来,你带我去最好的酒楼吃最好的菜。”云枫除了苦着一张脸,哪还说得出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