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只因她还和皇后藕断丝连,所以皇上暂且不可能信任于她,把事情挑明来吩咐她去做。
她知道,无论是皇后、沈家、孙家、花家,这些都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自己真正要在意的,正是如今这些于皇帝而言,该与她和平相处的女人。
她起了心思去扶持宁子漱,让人慢慢浸透她的想法,挑拨她去和妙修媛作对。
妙修媛严格意义上来说仍是皇后那边的人,所以对方不会反对,只会觉得与皇上的想法吻合。再加上她因妙修媛之故被皇帝冷落,一有机会,她不信她还能在冷板凳上坐得住。
只可惜她这边刚刚着手,那厢皇上就发现了端倪。
手心因飞出的缕缕烟丝而温热,淑妃静道:“安排在宁宝林身边的人,让她安静一段时日,不要轻举妄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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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荀去哪儿了?”
宁子漱坐在绣墩上描眉,手腕轻扬,动作细致而宁和。仿佛她不是在画眉,而是在作画,唇边是期待的笑意,只等待著作完成。
茕茕在一旁托了腮,兴致浓浓的看主子动作,眨巴着眼答:“奴婢才看她去要热水啦,主子不是说近来脑袋晕乎乎的?她想着许是戏本子看多了的缘故,就说有一土办法能用,拿热毛巾敷在颈后,想是能好些。”
“还是她贴心。”
茕茕不乐意了,撅嘴道:“奴婢也很贴心……嗯,主子惊马落下的手伤还没好,等着,奴婢去拿药膏给您再涂一遍。”
宁子漱轻笑,没阻拦她,凭她蹦蹦跳跳着去了。
茕茕年龄小,容貌粉雕玉琢,可爱非常,她不自觉就多惯着她一些。
“主子还笑呢,昨日可把奴婢吓得不轻。妙修媛也真是,射兔子就射兔子,马和兔子能一样大么,怎么就射偏到主子这里来了。”她细心涂抹的时候嘟囔着,“还好没再偏,否则伤到了主子可怎么办。”闲散小女人的狼君们
“那白兔忽然跳到这边,连我也吓了一跳,怎么能怪人家妙修媛没看见。”宁子漱好笑道。
然而她眼里轻动的波光,正低头干活的茕茕却没有看见。
马和兔子当然没有这么容易混淆,她不过是知道对方入林,抓住机会,自己撞上去罢了。只是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与妙修媛敌对,也不全是借机在皇上跟前露脸。
淑妃的目的其实她有所知悉,但当年花贵嫔的下场也同时给她敲响了警钟。
想要让淑妃打消念头,在无法利用她的时候更不能加害于她,只有皇上可以做到。
表面上看,她不甘心、想要出头,是因为皇上的冷落,所以才会被淑妃利用。那么,敲打淑妃的同时,要想让她不受利用,就得给她些甜头,让她安心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
“主子,内官监的人来宣旨呢。”外边儿阿荀喜气洋洋地迈进来,把铜盆一搁催促道,“您快去外边接旨吧。”
茕茕一听尤为惊喜,在屋里团团转了三圈儿,才找到放赏钱的荷包,跟在主子身后到殿外接旨。
“……从六品宝林宁氏贞静宁婉,秀外慧中,特擢拔为正六品小仪。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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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沈才人晋为沈美人,宁宝林晋为宁小仪之后,锦昭容被查证与妙修媛惊马事件有关,从而受到禁足的消息也随之传出。
事件影响虽恶劣,但因为妙修媛最终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且锦昭容怀有龙胎,无论克扣俸禄还是缩减宫人都于龙胎有碍,只能暂且轻拿轻放。不过敏感的后妃还是能感觉到,皇上对锦昭容的宠爱已经大不如前,甚至连她腹中的胎儿都不是很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