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高烧头晕,虽然晕得迷迷糊糊的,但是还辨认出他是皇甫天赐是她的仇人是欺骗她的男人,潜意识里,她不想依靠他,于是,毅然咬住了自己的左手。
男人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叹气:“你的性子总是这么倔强,若不是本王留你在王府,你要如何活下去?”
亡国俘虏中,被充军或派去伺候官宦人家的,大多数九死一生,能活下来的,也多数生不如死。霓裳是花舞国最小的唯一的公主,除了太子上官锦,其余几个不受宠的皇子皆被秘密送去给天照国右丞相,右丞相佐敦颐素爱豢养男宠,更爱把男宠折磨致死……
下一刻,骨节复位的声音在地牢中响起,皇甫天赐揉了揉她的右手手腕,确定复位正确,才满意地勾了勾唇,再次看向霓裳时,他不由得心里一紧——
她瘫软在他怀中,左手留下了两排深深的齿痕,血丝渗出,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她有多痛;如墨的发丝一直蜿蜒到地上,似是缠绕到男人的心里,牵得他的心一下一下地抽痛。
冷汗湿了她的脸,她痛得昏阙过去,长长的羽睫还沾着珍珠般的泪滴,轻颤得似蝶翼,令他心里莫名地一柔;那檀香小口微启着,本能地微微喘气,又像是在诱惑着他。
他顺从自己的心意,双唇覆上了她的樱唇,细细地品尝过她的甜美之后,才意犹未尽地放开,这时,才发现她原本被咬伤的唇又伤上加伤,被他蹂躏得渗血。
少女这模样,实在是妖娆得撩人……
烛光昏黄,照映着男人抱她出地牢的身影,那拂过的冷风,晃得墙壁上的暗影不停地闪动,就像是他闪烁不定的一颗心……
竹苑书房。
东方少月直接推门而入,就见皇甫天赐在书桌前作画,画中少女的轮廓窈窕世无双,只是容貌还未被画出来,但是东方少月心知,能让皇甫天赐执笔的女人,只有那个“她”……
“什么事?”皇甫天赐沉声问道,丝毫没被他的打扰而影响,依然低头作画,下笔如行云流水。
“听冬雪说,霓裳小姐还是被噩梦困扰,一直呼着王爷的名讳。”东方少月一瞬不瞬地盯着画中的女子,果然,不管“她”身着什么衣物,皇甫天赐总是为她画上一袭红色披帛,到底是那个“她”偏爱红色轻纱,还是当中有别的意义,东方少月不禁好奇费解——
他入王府近四年,从未真正见过“她”,也从未听那群八卦的下人提起过“她”……
皇甫天赐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很快又专心致志地挥舞着画笔,头也不抬,故作冷漠:“那又如何?”
“属下已经为王爷准备好冰肌露香膏,请王爷移驾去看看霓裳公主。”说着,东方少月从袖中拿出白玉小瓷瓶放在桌上。
“月——”皇甫天赐这才抬眸,别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不需要你来教本王做事!既然你这么关心霓裳,本王便派你为代表去送药吧!”
跟随他多年,东方少月自然熟悉他的脾性,对于语气中冒着酸意却未自知的男人,东方少月决定一反常态地应对他,最好是能让他看清对霓裳的在意,不要再折磨霓裳。
东方少月抱拳作揖道:“是!属下这就为霓裳小姐送药,定不辜负王爷的期望!”话落,连请辞的话都省了,直接潇洒走人。
看着东方少月快出门口,皇甫天赐倏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正当东方少月以为他要后悔之际,却听他说:“在众多花舞国俘虏口中,可有得到宝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