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皇甫天赐看着霓裳毫无生气的脸,仿佛一切对她再无影响,忽然有些愤恨——
他要另娶了,她一点也不在乎吗?居然还一心想着离开?果然是他给的教训还不够狠吗?
其实,如果细看,还是能发现霓裳脸上有泪痕的……
“为何不放过我?反正,日后你的王妃也容不下我,你让我离开吧!让我离开……我保证,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她站立在他面前,一身傲骨,仅剩这一点傲骨而已。
霓裳环顾书房四壁,挂满了同一个女子的画像,那无比熟悉的容貌仿佛在嘲笑着她,她苦笑了一下:“你要娶的人,就是她吧……她好美……”霓裳不自觉地抚上桌案那幅没完成的画,不小心沾上了未干的墨汁,“皇甫天赐,若你真心爱她,就放我走吧。”
死一般的沉寂,蔓延在空气中,霓裳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皇甫天赐的宣判。
良久。
皇甫天赐猛地拉住霓裳的手腕,正好扯断了那一串冰泪石,银丝也断裂,只余下一枚戒指卡得霓裳的手指钻心般痛——
“放开——”她尖声惊呼,“好痛——”
一番天旋地转后,桌案的笔墨纸砚都被男人粗鲁地扫落在地,取而躺在上面的,是惊慌失措的少女。
四目相对,霓裳瞬间被皇甫天赐眼里的岑冷吓到:“你要做什么?”这眼神,仿佛要把她活生生冰冻起来,又像是一把冰焰,要把她燃烧殆尽。
“呵!”
他的笑意越深,就表示他越是生气,对于这一点,霓裳多日以来总算摸索出来了。
“皇甫——嗯——”
蓦然地,她又迎来了他如狼似虎的强吻,所有的反抗和疑问都化为几乎窒息的被掠夺。男人的吻从少女的雪颈游弋而下,伴随着他志在必得的语气:“若我爱她,就放你走?那么,我告诉你,我爱的人是紫织,但我暂时要娶的人不是她,你可以放心留下了!”
紫织,才是他最终要娶的女人。
在寻找紫织的过程中,不管是将娶的欧阳蕊,还是怀中这个甜美的人儿,都不该是影响他的人,千不该!万不该!
“紫织……”她无声地呢喃着这个名字——
紫织!
紫织!
这个久违的名字,竟然是他心尖上的人儿?
霓裳心如死水,任由冰凉的空气侵袭她的肌肤,他为她烙下更多的痕迹,那凶猛的动作连桌案也快承受不住,更勿论是较弱的少女……
足足一天一夜,霓裳和皇甫天赐没有再踏出梅苑半步。
直到大婚前夕,皇甫天赐更是发了狠般临幸霓裳,没日没夜的荣宠令她吃不消,没想到,他居然不惜用安乐散来逼迫她承受****。安乐散是宫里的禁药,吃过的人会立即精神抖擞,但药效过后,身体会更加虚弱。
夜阑人静,依稀可听见天籁女音抚琴吟唱——
“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
梦萦云荒第几篇,风沙滚滚去天边;
醉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连翩;
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春光葬枯颜;
清风不解语,翻开发黄书卷,梦中身,朝生暮死一夕恋;
一样花开一千年,独看沧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几回知君到人间;
千载相逢如初见。”
出色的舞优要精通舞蹈和音律,众人都知霓裳舞姿曼妙,却从未听她抚琴伴唱。这一曲落下,真是惊煞了站在暗处的皇甫天赐。他以为他之前足够了解她,却不想,实则一点也不了解,不知道她还藏着让人惊喜的一面,也看不穿她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还想逃走吗?
男人静静地接过冬雪手中的外衣,温柔为霓裳披上,随手在古筝上拨弄了几下,道:“霓裳,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