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饿的迷迷糊糊,半昏睡状态的时候,突然似有所觉的发现身边多了个人,那人悄声无息的出现,然后瞪着一双眼盯着她看,畔之悚然而惊,他这模样往无耻了点说叫不满似的,往阴谋论上说则是……嚓!这是要搞谋杀的前奏啊。
“摄政王已经回来了。”
“哦,所以?”
“孤已安排了一间宫殿让你居住,你身边会有数十位暗卫监视,不可有异动,更别妄想逃跑。”
这完全是以命令的口吻跟她说话,畔之认命的点头,看了看扁平的肚子,虽说她要表现的有气节些,只是饥饿的感觉实在太糟糕,她还是识时务较好些,故此,她十分严肃而认真道:“能麻烦皇上你弄些吃的来么?你不会想要虐掉囚徒吧。”
楼夜清面色微僵,貌似还真忘了这茬,默默的出去,然后亲自端了一份夜宵来,份量有点少,不过在这当口,她已经顾不得了,狼吞虎咽的狂吃,末了差点连那碟子跟碗都舔干净了,这抽痛的胃才堪堪好了一些,楼夜清稍微震惊了下,他所见过的女子,从未有一人像她这么粗鄙的。
“你一点都不担心?”
酝酿些许时间后,他反问道,两人端坐在同一床上,只是一人慵懒的跟个波斯猫似的,摸着肚子作放空状,另一人侧坐着,有些好奇的试探着她,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却半点迤逦隐晦皆无,也并不显得针锋相对,总之,气氛……有些微妙。
食物的补充让畔之慵懒的像只猫,对此人的敌意也不怎么明显,就算是对着那么一张艳绝人寰的脸,也不怎么嫉妒,听他问话,扬唇浅笑道:“为何要担心?你应该不会杀我,最多只是利用我,达成你某些目的而已,而需要付出代价的是楼大叔,他将我遗弃在南朝这么多年,也该得到些教训不是吗?”
听她的意思,似乎很乐见楼浮沉倒霉?楼夜清有些不明白了,又继续试探道:“你想成为孤的皇妃么?”
“我都说了,我已成亲,我已经是离王夏景容的女人,一女又岂能嫁二夫?况且,我对皇妃什么的,真心没什么兴趣好么,你们明争暗斗什么的,请随意,不过,请别带上我,小女子身子娇弱,经不起你们折腾啊。”
楼夜清听了她的话,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倒是把自己给摘离的干干净净,她既已知晓南朝应容不下她,怎的还想着那人,当他皇妃很委屈么?像他这么俊美无双的夫君,世上能有几个?这女人怎的不像一般女人,轻易的便被蛊惑呢?
“你……”你的半天,还是没你出个所里然来,以他天子之尊,能这么屈尊降贵的跟她说话已是难得,而这人一点也不怕她,更没有身为囚犯的自觉,也不知她是有恃无恐还是其他,楼夜清对女人本就没几分兴趣,不过这女人或许是个例外,至少,这种距离下,他并不讨厌,甚至觉得跟她说话有点意思了。
“你还对夏景容念念不忘吧,不过那男人也是无心的,他如今已是摄政王之尊,急于巩固他的权势,根本就顾不上你。”
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已少了之前那份倨傲与冷冽,显然,这人应算是将她放在一个较为平等的位置上交流,而不似之前那般趾高气昂。
畔之抚摸着红肿微疼的手腕,沉声道:“这事我会有自己的判断,不过能否麻烦你弄些药来?你看,手都肿成这样了。”
话题跳跃度有些大,但见她手腕果真红肿的厉害,他也稍微动了些恻隐之心,出了密室之后便吩咐别人将最好的药拿来,瓶子扔到她面前,却没动手代劳帮她,畔之稍有些艰难的将瓶子打开,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涂抹其上,入肤清凉,可见这药性极好,不过,这伤何时能好倒是个未知数了。
“天色已晚,皇上应该早些回去休息了吧。”
畔之如此道,言辞虽委婉,实则让他早些滚,别在她面前碍眼来着,楼夜清不以为然,反而欺身在她边上躺着,淡声:“孤的寝宫,想躺哪都由孤决定,难不成你怕孤强了你?”他故意说这话,意图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奈何这女人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嘲讽而无奈似的冷笑出声道。
“若是……你愿意的话,呐,我躺在这,任你予与予求,绝不会动。”
这还真是有恃无恐了,楼夜清的眼色右岸深沉,甚至逼身压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甜腻的香味,畔之面上未见慌张,只是唇噙着浅笑,淡声道:“对女人,尤其是肌肤之亲的时候,你会产生抗拒心理,甚至会觉得恶心,所以,我又有何畏惧呢?”
扯这么多,实则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乃的归宿,你就认清现实吧。
她这么挑明,危险性甚大,却也是不能摆到台面上的东西,他本人在这种复杂又羞耻中挣扎,甚至不惜强迫自己接近女人,却连一丁点的触碰都承受不了,最后只得弄虚作假用以掩饰,怀着这种羞耻的秘密,他本以为,他要一直这么忍下去,如今却被一女子戳破,而这女人还用一种漠不在乎的表情看他,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又是为何?
“你……你不会觉得孤很奇葩?孤这种想法很肮脏?”他激动似的捏住了她的手,那刚上好药的手被他这么一捏,简直伤上加伤,畔之简直要哭了,忙道:“疼疼,快放手!”
他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莽撞了些,赶紧放开,畔之白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手,又朝里面去了些,对这人的警惕心更强了些,她可不想自己到时候又无辜受伤,中二期的少年,难对付的很!
“你告诉孤,这种想法是不是很肮脏,若是让旁人知道,会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孤!”很显然,这人的情绪依旧甚是激动,似乎想要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畔之又稍微的挪远了些,然后以十分严肃的口吻道:“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看来,你的想方法是正常的,你只是恰好而已,除此之外,你与旁人并无不同。”
寥寥几句话,却安抚了他,这种终于有人理解,有人可以倾诉的感觉一下子打开了他的心防,他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说起年少那种羞耻的秘密的想法来,畔之安静的听着,也没表现的不耐烦,总归也是研究过心理学的,连那种恋童癖恋尸癖都接触过的人,对于这种在现世司空见惯的事情,自然甚是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