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把铜钱和令牌都收了起来,又捡起地上的柴刀,随便砍了点柴火,差不多装了半筐,便背上柴筐,出了这片山林。他既然要以徐飞的名义生存下去,那么也得带点柴火回去才合情理。
出了山林,眼前便是一条蜿蜒的狭窄山路,徐飞向山下看去,远远的在山林中似乎看见隐隐约约有几处建筑的样子。见到人类的建筑物,他心中稍安,便决定先过去看看,不管那里是不是止清观,先得找个地方过夜才行。
山道崎岖,徐飞顺着山道向下走了半个时辰,走的脚都酸麻了,才看见前方翠绿山林之中,隐隐露出一座道观的模样的建筑,青砖红瓦,檐角雕龙刻凤,气势不凡,莫非这里便是止清观了?
徐飞走到这座道观的大门口,见门上的匾额上果然写着《止清观》三个大字,心下便松了一口气,至少找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落脚点了,现在的首要任务便是先在这止清观扎下根来,再徐徐图谋以后的事情。
他正在那里看牌匾呢,就听见门内有人说道:“徐飞,你在哪探头探脑的作甚?”随着话音,从门内走出来一个大概十三四岁年纪,穿着道袍的小道童,他说话的口音跟前世差不多,倒是很容易听懂。
只是他认识这个徐飞,但徐飞脑子里却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只好含糊说道:“我刚从山上砍柴回来。”微微点了点头,迈步就要往里走。
却被那道童叫住:“等等,徐飞,你干什么?你们杂役弟子不能从这个门走的,要是让管事看见了就麻烦了,再说柴房也不从这儿走啊。”
原来自己还是止清观的下等公民,连走大门都没有资格,原主你混的是不是也太惨了,在道观砍柴也就罢了,还是个杂役弟子。
不过这当口也不好问杂役弟子到底要走哪个门,徐飞朝那道童努力挤出一丝善意的笑容,连忙掉头,沿着道观的外墙往一侧走去。
那道童又道:“哎,哎,徐飞,你搞什么鬼啊?你们杂役大院是在东北角,你往西边走干嘛,那边可是正式弟子的区域。”
徐飞心下一僵,脚步一停,回头勉强笑道:“哎,今天太热了,砍柴砍的我都晕头转向了。”朝那道童微微点头,便朝着东北角那边走去。
这止清观竟然占地如此之大,徐飞沿着道观外墙走了好长时间,才走到了东北角,看到那里有一个侧门开着,里面还隐隐约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看样子这里就是那道童所说的杂役大院了。
此时天已黄昏,徐飞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暗地里鼓了鼓劲,既来之则安之,看情况随机应变吧,背着柴筐便迈步走了进去。
这杂役大院里面甚为宽广,院子的高墙之下种着数棵大树,枝叶繁茂,中间一口深井,有两个人正在从井里取水,还有一个人拿着扫帚在清扫者地上的落叶,这几个人穿着都跟他差不多,看样子也都是这里的杂役弟子。
只是徐飞却有些犯了难,接下来怎么办呢?难不成直接找个人问,兄弟,请问柴房在哪,吃饭的地方在哪,我晚上住在哪?如果他真的这么问的话,别人可能以为他精神失常了。
这时从院子里的一间大屋子里出来一个人,此人中等身材,穿戴的好像地主员外一般,他四十来岁年纪,体型略胖,一脸横肉,右腮帮子上一颗大大的黑痣。
他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见到徐飞,便招手让他过去。
徐飞告诉自己沉住气,看此人的神情气度,看起来应该是这杂役大院里的重要人物,不知道他叫自己干嘛,也许能从此人身上打开突破口?
徐飞走到那人面前,还没开口说话,那人就往徐飞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打的徐飞脑袋一偏,脸上火辣辣的。
徐飞莫名其妙挨了一下,心中大怒,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道关于面前这人的记忆碎片,杂役大院王管事,负责管理观里所有的杂役弟子们的一切事宜,权力很大,在杂役弟子面前自称老爷,平日里作威作福,动不动就打骂责罚这些杂役弟子。
原来此人竟然是这个杂役大院的管事,那对于现在的徐飞来说,他就是天王老子一般的存在,不可轻易得罪。这个杂役大院是他现在唯一的落脚之处,因此徐飞压下心里的怒火,强忍了下来,不敢发作。
就听得那王管事骂骂咧咧的说道:“徐飞,你个小兔崽子,搞什么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饭堂都差点没柴烧,到时候观里的道长老爷们吃不上饭,你他娘的想害死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徐飞便忍住心里的火气,微微躬身,说道:“王管事,我因为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回来晚了。你放心,我明天一定把今天少的都补回来。”